,估計又在騙人呢”。
“你說的沒錯,所以不要理他就是了”,我笑著附和了一句,聽我也這樣說,秀娥好像放下了心事似的,踏實的睡覺去了,不一會兒,鼾聲輕響。
我靜靜的躺著,不禁回想起那日光頭大叔送我們回家,和丹青客氣的幾句話。其中就有說會幫著我們去查詢墨陽的去處,雖然丹青婉言謝絕,大叔也沒有過多堅持,但那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做,就如他之前對我們的調查一樣。
丹青心裡也明白,所以那日聽完我和秀娥說完所發生的一切,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鄭重的告訴我們,以後千萬不能再和這些人來往,也不要再隨便出門了。我應了,秀娥雖不情願但也沒法子,撅著嘴點了頭。
想起那日,突然覺得心裡一悸,“城牆的城”…,那醇厚的聲音又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還有那個俊俏至極的笑容,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唉”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悄悄伸手拿出了壓在床墊下的那本語編,緊緊的抱在懷裡,還是這個讓我覺得溫暖,我堅定的告訴自己,一定會等到墨陽的,直到睡去…
這天下午很難得的天氣晴朗了起來,我幫著張嬤在過道里曬被子,聽著她的絮絮叨叨和不時的嘆氣。丹青好像昨晚睡得很不好,睡午覺一直未醒,我們都壓低了聲音。
張嬤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乾的差不多了,交代了我兩句就往屋裡走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秀娥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嚇了我一跳。不等我開口,她拉著我就往樓下跑,我忙扯住她,指指屋裡又指指樓下,她這才放輕了腳步。
合升旅社是由很多的居屋和小洋樓組成的,很像居住人家,彎彎繞繞的,要是路線不熟悉,很可能就會迷了路。不過這都難不倒秀娥,她似乎有著天生的方向感。
看她不說話,就拉著我鑽來鑽去的,我拽了她一下,“秀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去啊”?我被她拉的有些氣喘,她頭也不回,只笑說,“馬上就到了,你肯定感興趣”。
說完帶我上了一個小樓,我吃了一驚,忙扯秀娥,“這是別人家,不可以亂闖的”,“放心,這樓上沒人住,我都來過好幾趟了”秀娥回頭衝我一笑。
她拉著我走過走廊,然後轉回身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而且很用力,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到底幹嘛,神秘兮兮的”,就聽秀娥在我耳邊嘻嘻一笑,“再等一下啦”。
我輕扯著秀娥的手,“別鬧了,一會兒張嬤找不到咱們,會罵的”,正說著,突然聽到一陣女孩兒的笑聲傳來,我一愣。秀娥的手也放下了,眼前一下子光亮了起來,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
這才看清,原來這間樓下就是院牆,院牆外面有一條很寬的馬路,馬路的另一面有著高高的院牆,漆木的大門敞開著,一個個身穿白衣黑裙的女孩子,正言笑晏晏的往外走。服裝雖然相同,可是身上圍的披肩,卻樣式顏色各異,讓人看花了眼。
路邊停了數輛汽車,還有很多黃包車在守候著,不時的有人迎上去,恭敬的接過那些女孩兒手中的書包,有的急忙去開車門,等候她們上車。
那些女孩看起來都好漂亮,優雅,笑得又是那麼開心,我傻傻的看著她們,心想她們一定就是墨陽說過的那些女學生。他曾說過,在北平上海這些大城市,女孩子也是可以唸書的,做很多新式事情。
當時就讓丹青羨慕的不得了,直嚷嚷著她也要去唸書,為這還被二太太說了幾句。我雖然什麼也不能說,但是心裡也好羨慕,羨慕那些可以生活在夢境中的女孩們。
“清朗,你看那個”,秀娥興奮的用手指著,“還有個洋婆子呢,她那身斗篷可真怪”。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修女正陪著一個女孩兒走了出來,在和她低聲說著什麼。那女孩兒長得很嬌俏,笑的也很甜,只是看著好像有些面善。
我微微一怔,但嘴上還是回答了秀娥的問題,“那是修女”,墨陽給我的那本書上有提過的。秀娥馬上就問什麼是修女,等秀娥弄明白了修女就是洋尼姑的時候,那門口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就剩下那麼零星的幾個人,還有那個一直在臺階上和修女聊天的女孩兒,一安靜下來,她們的談話聲也清晰了起來。可惜我基本上就是聽不懂,我豔羨的望著那個女孩,她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兩歲,可是她的外文講得好流利。
正呆呆的看著,不遠處駛來了一輛汽車,那個女孩立刻停止了交談,往下走了兩步衝車子揮手。車子“呲”的一聲停住了,我和秀娥都不自禁的探了身子去看,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從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