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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期艾艾的跟在我身後往前蹭,生怕她娘又罵她,我握緊了她的手。“張嬤,不用這麼客氣,還麻煩你破費”,吳大叔咧著大嘴客氣著,那瓶酒卻早揣到了懷裡。

張嬤一笑接著又一嘆,“他吳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大太太一鬧,督軍老爺也不來了,小姐一氣之下這身子又不好了,我只能時不時的出去買點順嘴的東西回來做,給她補補”。吳大叔點點頭,他撓了撓下巴,又諂笑的說了句,“您放心,平日我看著大人對小姐真是沒的說,也就是眼前那大太太那兒不好過,過不了幾天,準來”。

張嬤見我們走過來,就有些無奈的一笑,“那就借您吉言了,我這進進出出的也老麻煩你了,回頭廚房裡還有些個下酒菜,我讓秀兒給你送過來啊,那我們先走了,小姐還等著呢”。吳大叔樂得眼睛都眯沒了,“生受了,生受了”。

張嬤轉頭跟秀娥說,“你去廚房把小菜端來給你吳叔,我就放在灶臺邊了”,秀娥見張嬤沒追究她看熱鬧的行為,忙得點頭走了。張嬤牽了我的手,又和還在點頭哈腰客氣地吳大叔說了兩句,拉著我就走了。

張嬤的腳步有些快,我加快了腳步的跟著她,只覺得她的手攥的我緊緊地,手心裡一陣的汗溼。沒一會兒就到了丹青的屋子,今兒一早我還沒見到她呢。眼看著到了跟前,張嬤放緩了腳步,鬆開了我的手,走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炫·書·網·提·供,就聽裡面丹青淡淡的說了句,“張嬤嗎,進來吧”。

張嬤輕輕地推開了門,回身對我招了招手,我跟著她走了進去。丹青正彎著身子在桌上寫些什麼,張嬤沒敢打擾,就站過了一旁。丹青也不說話,我就看著張嬤一會兒看看丹青,一會兒又看看案子上放的自鳴鐘。

“都辦完了”,丹青抬起了頭,看了張嬤一眼,又低了頭折著手中的那封信,“是”張嬤彎了彎身,“嗯,嬤嬤,那你做你的事兒去吧”。“好”,張嬤應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又猶豫了一下,轉頭看看仍沒有抬頭的丹青,一咬牙,轉身出門去了。

“清朗”,丹青喚了我一聲,我把眼光從門外收了回來,看丹青正笑著對我招手,我走了過去。“清朗,我們去找墨陽好不好”,我一愣,傻傻的問了一句,“真的嗎”?丹青“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傻瓜,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用力的點頭,我真的好想墨陽…丹青看我那麼認真急切,忍不住地取笑了我兩句,又遞過來一個信封,對我笑說,“來,這是第三封信了,你來寫封套兒,墨陽看了一定開心”。“嗯”我接了過來,拿起還帶著丹青指溫的筆,一筆一劃的認真寫了起來。

丹青在一旁笑看著,研墨的香味慢慢讓我平靜下來,想想就快要見到墨陽,還有越來越開心的丹青,以及秀娥張嬤,我對原本充滿著未知恐懼的逃亡沒有那麼害怕了,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那個時候的我心裡溢滿了對“團聚”這個詞的嚮往,根本沒想過也想不到以後會發生些什麼,為了那兩個字,丹青,秀娥還有我,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每每回想起與丹青對視而笑的那個時候,我的心總是一寒。

直到有一天那個人笑攏著我問“你那個時候怎麼有那麼大膽子”,我想了又想,卻只能苦笑著說,“那時候我才十三歲”,正確的說,十三歲零一個月…

丹青示意我將信收好,我忙仔細的把信放入了懷中,“我們下午就走”,“啊”,我抬起了頭,丹青一笑,伸手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我知道里面只是白水,自那日之後,不在喝茶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她用手指慢慢的摩挲著杯沿兒,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幸好那個女人來了,要不然,這屋裡的狗還真不好收拾”。我一怔,接著就明白了她在說原本伺候我們的那幾個下人,雖然本來就不多,但是現在只剩下一個吳大叔來看門了,好像他是督軍的一個遠房親戚,其餘的都被督軍夫人找藉口打發走或帶回去了。

督軍可能想著眼下還是不要過於得罪他那大太太為好,也沒有多說什麼,丹青自然更不會。我最近總在想,丹青從什麼時候就打算要離開了呢,知道督軍要娶她,還是更早…

“沒人想到我們敢光天化日的就離開,我手裡的錢雖不多,但是支撐著出門也足夠了,原本不想拿那個人的髒東西,不過”,丹青咬了咬唇皮,看了我一眼,有些鬱悶的說,“張嬤說,窮家福路,還是帶上的好,以防萬一”。

我點了點頭,丹青一笑,伸手輕撫著我的頭頂,“這幾天,報紙上寫,姓吳的一直在督府與那些當官的商討,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態,而那些學生下午也還是要遊行的,張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