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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來。

看到自己被冷落,我聳聳肩,計老管家出來吩咐小廝灑掃街道、將來人的馬匹牽回去。我問過角門位置,便自個溜了進去,透過夾道,急急忙忙前往賦尺樓,生怕叫文晴湖等太長時間。來到院子裡,果不其然,文晴湖已經披著披風和念荷、憶菊以及一眾沒有資格前往接風宴的小丫鬟們站在廊下,她們看到我,高興地招手起來。

妙喜跑了過來,撅起嘴埋怨道:“三郎說好要早點回來放鞭炮的,這會兒倒好,叫我們一場好等。”

我翻了翻白眼,看到小廝們都不在,不過爆竹、煙花都已經安置好了,便從妙喜手裡接過火引子道:“我這就開始放,快回去,別給炸傷了。”

“知道,文小姐也叫你小心一點。”妙喜一邊答應,一邊跑了回去。

我聽罷,衝文晴湖招手,雖然月暗星明,藉著長明燈的燈光,還是可以看到她在微笑。我低頭彎腰將爆竹一一點燃,又點開了煙火,一趟下來,不免頭昏眼花。看到都點響了,我方才向女眷們跑去,站在文晴湖的身邊,和她一起仰頭看著飛向天空的火箭,高興道:“這些鞭炮,足夠把你的病和黴運都趕走吧。”

她只是微笑,輕聲道:“謝謝,旭恆,難為你這麼上心。”

我回過頭,看到文晴湖的笑容溫柔而動人,眼裡隱隱有粼粼波光。我摸了摸衣袖,掏出了手絹,猶豫地偷偷將之放入她的手裡。她輕輕側過頭,半晌才將頭轉了回來。

春雷聲息,院子重新恢復了寧靜,天上群星閃耀,爆竹和絃樂聲自遠處飄渺傳來,一時竟有遠離人世之感。忽然,一個小丫鬟打了呵欠,緊接著,眾人接二連三打起呵欠來。我低頭對文晴湖問道:“回去睡覺吧?”

她點點頭,在我和念荷的攙扶下登上小樓,其餘丫鬟也都散了,各自找地方貓著睡覺去了。倒是妙喜不得不強撐著眼皮,書金屏還沒回來呢。屋子裡被衾鋪散開來,裡面有手爐烘暖,鑽進去便能感到一股暖意,文晴湖躺了下來,沒有閉眼,輕輕叫了我的名字道:“雖然時間很晚了,不過,能請你去把金屏妹妹接回來嗎?”

我點點頭,讓她儘管安睡,自己急忙下樓,趕往筵席擺開的所在地,那裡依舊花燈明亮,下人如梭,我拉過一個小廝問道:“筵席散了嗎?”

“回三郎,太子只留下王妃、二郎和世子妃,叫大家各自散了。現在眾位夫人都已經回去了。”

我一聽,不由得躊躇起來,太子留下書金屏,不知道所為何事?現在過去會不會不妥當?可是我已經答應文晴湖把書金屏接回來,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這麼想著,我踱到大門口,探頭探腦地向裡窺視,正好看到鳳林、佳顏等人正在強打精神演奏琵琶、古箏,翠鬟手持紅牙板輕聲慢唱。

忽然,我記起女眷都是躲在簾幕後面的,說不定可以偷偷過去,於是蹩了進去,藉著屏風的遮擋總算靠近了筵席,看到書金屏正小口喝酒。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把書金屏帶回去的時候,她卻視線一掃看到了我,兩人就這麼對著目光,一時無言。

沒多久,書金屏叫來一個丫鬟,於是那丫鬟就過來了,問我有什麼事。我便將來意說了一遍,那丫鬟去了又回,道:“少夫人叫三郎到太子跟前說。”我一聽,傻眼了。可書金屏射來的目光叫人不得拒絕,我低著頭,畏畏縮縮地蹩出屏風,硬著頭皮向筵席走去。

太子和母上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那男子坐在左側,談興正濃,忽然看到我進來了,都愣了一愣。太子笑問道:“不知世子到哪兒逍遙去了?”

我拱手道:“放鞭炮去了。”

“哦?”太子感興趣地問道:“那如今忽然回來所為何事?”

“回太子,如今已經很晚了,大家也該睡覺了。睡得太晚對身體不好。”明知道這樣說不對,我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太子好像很高興,能不能讓母上,書金屏,還有樂伎們都回去休息呢?”真糟糕,實在忍不住連鳳林、佳顏等人也捎帶上了,不會得罪太子吧?我惴惴不安地抬眼偷瞄太子的臉色。

太子吃了一驚,隨即大笑起來:“是寡人忘了體恤下人,世子說的甚對。你們散去罷!仲成,可願意隨我到書房徹夜長談?”

男子微笑舉酒應道:“承蒙太子厚愛,秉燭夜談何等快美,仲成豈能做這煞風景之事?”

於是母上和書金屏款款起身道謝,太子揮揮手,和那男子離去。看太子走了,下人開始收拾杯盤狼藉的宴席,一眾樂伎也紛紛魚貫退出。母上慈愛地攜著我的手,心疼地道:“恆兒長大了。只是這麼危險的事千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