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確實實是亂世呢。最後我還是想去看看姬光,書金屏同意了。
“去看看也行,不過現在很亂,時時都要小心才行。軟甲穿上了嗎?”
若不是王妃給的貼身軟甲,我早在前幾天被挾持的時候送命了,此時我點點頭。
“劍也要拿上,元師傅有教過你用劍吧。”
“帶劍有什麼意思?”
“到時候北狄人來了,你也要到城門督戰,現在趕緊做好準備,可別到時候連劍都拿不穩,叫天下人笑話。”
“咦——你在說笑吧?”我嚇得轉過身,瞪向書金屏。
書金屏卻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作為冀颺王的世子、將來的皇儲自然要身先士卒,作眾人表率了。”
“我可以不當這個皇儲——”
“那麼我和姐姐被別人搶走也無所謂嗎?”
“什麼意思?”
“我和姐姐確實已成為你的妻子,可是我們當年卻和你的兩個哥哥有過瓜葛呢。”書金屏冷冷地笑了,說道:“當年我是怎麼嫁給你的,夫君已經知道了。可是姐姐的事情,你恐怕不清楚吧。當年姐姐嫁入王府,長兄驚為天人,日後曾數度示好與姐姐。在姐姐被宗旭恆糟踐的時候,也是他在暗中接濟,不然姐姐何以能存活至今日?”
“你是後來嫁進來的吧,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一牽涉到姐姐,你的反應倒快,”書金屏笑話我了幾句,又說道:“當然是姐姐告訴我的。再說這事,只怕不少大丫鬟及幾個小廝也知道,只是沒人說破罷了。再說了,你當初迎娶姐姐的時候,就沒發現兄長的異樣?”
“他幫我擋酒,又爽快,人好得很啊。”
“那是借酒澆愁,笨蛋。”書金屏伸出纖纖玉指,在我腦門上狠狠戮了幾下,直刺得我連連求饒後才說道:“歷來皇家之爭無不染上了親族的鮮血,搶人。妻女算什麼呀,把你全家殺得一乾二淨不留後患才是本事。夫君也不想看到在自己的身上也發生這樣的事情吧。真是的,明明肚子裡也裝了許多歷史典故,卻老是和眼前聯絡不起來,這腦子真是漿糊做的不成?”
我無可奈何地辯解說:“我可不是當皇帝的料,我天生就是來畫畫的,其餘的一概不行。”
“你心裡倒明白,可誰叫你生這兒來了,既然來了就得做了。可別說你這會兒要撂挑子不幹了。”
“我聽你的,我聽你的,”我一面說,一面腳底抹油趕緊跑了,“我這就去看姬光了。回見。”
書金屏又好氣又好笑,總算放我走了。
剛出中庭,又撞見了文晴湖,我不由停住腳步和她寒暄幾句,又忍不住把剛才和書金屏的談話一一報告了,說完後才醒悟過來,怎麼當著本人的面說她的隱私呢。幸而文晴湖沒有生氣,只是微笑道:“金屏妹妹說得不錯啊,夫君也要謹記著點才是。”
“難怪那會兒上元節,你們不願過去見二哥。”
“那也是為了避嫌不是麼,雖然夫君不會對此放在心上,可指不定別人會說些什麼呢。以後若沒有要緊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見我們為好。”說著,文晴湖為我/炫/書/網/整理(www。87book。com)了衣領袖子,腰飾玉佩,“好了,你去吧。要小心點,別讓別人傷了你。”
我還帶著先帝和太子給的金牌,可以隨時進宮,這會兒又是書宰相的女婿,禁衛直接放我進去了。來到福陽宮,我不由駐足,時值深秋,寒冬將近,秋風蕭瑟,樹木搖霜,皇家卻遭逢變故,雖然主人名義上還未換,那威儀卻已經去了,再無人在樹木貼上假花假葉,再無人在宮殿裡開香瀉爐,一洗往昔繁華,看著頗為悲涼。
邁過大門,宮女看到我,便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就讓我進去了。我進入裡面,看到姬光坐在太后以前坐的椅子上,雙手托腮,兩眼空洞地注視著前方。注意到我進來了,她才回過頭,打了招呼:“三哥哥好。”
“沒事吧?”
“沒事。不過——三哥哥以後就要成為天潢貴胄了,很高興吧。”
“說什麼呢,如果我是天潢貴胄,你不就是金枝玉葉嗎?不過這事還不好說,世事無常,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呢。妹妹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趕緊振作起來吧,學點武藝什麼的,萬一城破了,也好殺敵逃走。”
姬光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三哥哥,沒有武藝的底子,哪能殺死人呢。”
“那麼……現在離開京城,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怎麼樣?”
姬光搖頭道:“不了,我就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