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晴湖教的事情揀著說了,他頷首道:“這才像話。另外你到了京城,想辦法討得書家的歡心,如此你方能活得長久。現在有文晴湖在旁扶持你,我也沒什麼可交代了。”說完,也不再留我了。
我唯唯諾諾,退了出去。
當日下午,太子,冀颺王夫婦,兩位兄長,幕僚等人齊聚臨淵堂,我當著眾人的面恭恭敬敬向書金屏道歉,敬酒敬茶,還發誓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對待她。期間被人起鬨多次,書金屏難得笑了一回,問我作一首詩。我甚囧,這吹的什麼風,都怪太子先開的頭。可惜我不復當日靈光大放,搜腸刮肚總也湊不成一首像樣的詩來,被罰酒三杯,日後補上。
翌日,我和文晴湖成婚。太子作主婚人,冀颺王夫婦坐在高堂,一位幕僚做贊禮,兩位兄長作見證。元開泰也回來了,和其餘幕僚一同觀禮。芳柳作為陪嫁娘,扶著文晴湖的花轎來到廟堂前,我親自迎接。雖然一切從簡,但緊要的地方並不曾省去,按母上的話說,不算委屈了文晴湖。可我卻不能不遺憾,一生一次的婚禮就這麼簡單的過了,而且這對文晴湖也不公平。可我又能怎樣呢?
書金屏不曾迴避,親自向文晴湖恭喜,笑語晏晏,望去真如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文晴湖經過數月的調養,肌膚漸豐,血色透紅,行動如弱柳扶風,披上嫁衣,換上紅妝,豔驚四座。我也看傻了眼,當初怎麼就沒看出文晴湖是個如畫的絕代佳人呢?
許是嫉妒我娶了兩個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美人,酒宴上人人都爭著向我敬酒,巴不得把我灌醉。太子、宗旭成、宗旭升也不能免俗,拉住我一個勁灌酒。我二十幾杯下肚,頭就暈暈的,看得元開泰連連搖頭。
最後還是大哥宗旭成厚道,最後挺身而出為我擋酒,笑道:“諸位別灌醉三弟了,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新郎冷落新娘子呼呼大睡,多殺風景!大家就憐香惜玉,看在新娘子的面上放過三弟吧。”
可憐見我總算逃脫酒地獄,不禁感激起才見過幾面的大哥。送我回洞房的時候,宗旭成已經醉了,摟著我的肩膀道:“我總算盡力了,明兒你可得好好謝我!”
“謝大哥,明日我一定和晴湖向你敬茶。”
“三弟,你有福啊!有福啊!”宗旭成醉眼迷離,喃喃地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搖晃著離去了。
宗旭升倒還清醒,笑道:“大哥醉了,三弟且去享受吧,別叫新娘等久了。要是有人鬧洞房,我替你攔著。”
我再次道謝,腳步有點虛軟,像踩在棉花一樣搖搖晃晃地進入了洞房,兩支紅燭靜靜燃燒,文晴湖端坐在桌前正在沉思,看到我回來,習慣性地起身,芳柳在旁提醒一聲道:“新娘不用起身。”她【炫】恍【書】然【網】,笑著坐了下來。喜婆唱完祝詞,喝過交杯酒,丫鬟們紛紛上前恭喜後一一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文晴湖獨處。
我問什麼時候可以上床睡覺,文晴湖說要等蠟燭燃盡。我看看紅燭,粗粗的還剩一大截,只好坐了下來,盯著燭光好久,忽然對文晴湖道:“我還是覺得隆重舉辦婚禮好。”
她靜靜地笑了:“我不需要。”
“可我需要。”
文晴湖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無言以對。我委屈地說:“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禮,晴湖你知道嗎?我——”我忽的記起宗旭升說過有人會來鬧洞房,急忙察看門窗外,確定無人後才坐回來說:“我又不是宗旭恆,這還是我頭一次結婚哪!”
文晴湖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轉為釋然:“果真如此,那麼旭恆可是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聽文晴湖解釋後,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可能吧。因為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宗旭恆身上的,我敢保證我以前沒病沒災,活蹦亂跳得很。等等——你早就懷疑了?”
“因為你和宗旭恆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所以我和金屏妹妹都懷疑過,現在你卻說出來了呢。旭恆是非常相信我,才告訴我的吧,我很高興。”文晴湖看起來非常開心,笑容異常動人。
我害羞地點頭,繼而狐疑地問道:“書金屏也發現了?”
“還記得她問你楊生談鬼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
“幾百年前,曾經有人宣稱世界上不存在鬼,一名姓楊的書生前來論理,因為口才不如人敗陣下來,無可奈何之下說出了那個人以前曾經假扮山賊殺死朋友的事情。那人大驚,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楊生是如何得知的。楊生說,他就是那個被殺死的朋友。不相信鬼存在的人當場死掉了,楊生則飄然離去,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