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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天托兒本人寫不出來這樣的文章?”

“天托兒雖然也精通中原語言,可未必通曉文章經史,應是有人代筆操刀。可北狄人多是粗獷善戰的勇士,卻少見舞文弄墨的文人。所以我才認為是中原人。”說著,書金屏沉吟起來。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書金屏才抬起頭道:“鄧將軍那裡可有動靜?”

“還沒,我已經叫兵部尚書飛信詢問鄧將軍了。”

“唔,今年的秋狩內容,就叫大軍獵取北狄吧。”書金屏微微笑了起來,“既然他們想和我們在秋狩上爭雄,乾脆遂了他們的願。”

我心領神會,點頭表示明白了。

翌日,我便叫來兵部的人,交代秋狩的內容後,眾人領命而去。我想了想,又叫住兵部尚書,囑咐道:“你在信後再加一句,就說朕等將軍的好訊息。”兵部尚書答應了。看到事情交代完畢,我鬆了口氣,也有些遺憾,本來想叫成雍在秋狩上出場,為他的皇儲之位鋪路,不料天托兒這信一寄來,成雍也只好在登上太子之位後再向三軍表現一番勇武之姿了。

不多時,我在擺駕回宮的路上遇見多米娜太妃,知道對方是為邊境戰事而來,便站住了,笑問她有什麼事。多米娜太妃遲疑了一下,請我揮退眾人後,方才說:“聽說我的哥哥給陛下寫了一封信。”

“不錯。”

“哥哥可是要跟陛下宣戰?”

我冷笑一聲道:“貴兄長擁兵七十萬,得意得很啊!”

多米娜太妃苦笑了一下,懇切說道:“我知道哥哥不能跟陛下相比,定有人唆使哥哥撕裂盟約,挑戰陛下的天威。可是這和北狄的百姓無關,還希望陛下到時候能高抬貴手。”

我不禁驚奇道:“太妃,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我聽聞北狄上下,無論男女老少都粗獷善戰,以能上陣殺敵為榮,寧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到時打到北狄家門口,就算我有心,只怕你的父老鄉親也不肯罷休啊。”

“若是那樣的話,我去說服族人!”

我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道:“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多米娜太妃簡單行了禮,有些失望地告辭離去了。

我望著多米娜太妃的背影,忽然有些同情起她來,她是為了和親才遠離故鄉來到這裡陪大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高祖的,從這方面看,她的境遇何嘗不也和姐姐齊光一樣,在夾縫中苦苦生存?可惜北狄太過桀驁不馴,若不給予狠狠的足以令其刻骨銘心的教訓,就算他們放下刀槍自動求好,我們也不敢放下戒心。

我暫且按下思緒,繼續往東宮走去。

除了秋狩的北獵行動需要調遣大軍外,剛剛收復的南方也需要分批下放可靠的官員安撫人心穩定局勢,目前第一批官員已經列出了名單,關心的良人盧正時也在其中。

盧正時已經升遷為柳州刺史,主管一州軍政,是一方封疆大吏,幹好了還能回朝步步攀升直至拜相。不過我對盧正時還是有點不放心,倒不是懷疑他的忠心,而是懷疑他的能力。畢竟之前他做的都是散官,任實職做事已經是十數年前的事了,而且還都是小官,若不是託了家族的蔭庇,能不能當上五品的朝散大夫都是個問題。

盧正時對我倒是感激涕零,表示要攜帶小妾關心上任,我心道這傢伙總算識相,曉得是誰讓他得了這天大的恩寵,撈了個肥缺。不過柳州雖然富裕,畢竟遠在江南,離京城千萬裡,中間不知隔了多少山水。雖說官員調動頻繁實屬常事,可關心這一去,我在京城就真的沒什麼可以說上話的好友了,因而心下有些難捨。

於是我便跟書金屏告假,帶李恩仲及幾個護衛離開皇宮,為關心餞別。

為了避人耳目,我並未訂任何一家酒樓的坐席,只在羅經湖畔和關心相見。關心早已在湖畔等待,周圍並無他人,我向四處一瞧,才看到關心的丫鬟和護衛在不遠處望風。我便也屏退李恩仲及護衛,獨自來到關心的跟前。

現時剛剛入秋,盛夏酷熱還未消退,晴空高遠,樹木鬱鬱蔥蔥籠罩十里長堤,羅經湖湖面水平如鏡,和天一色,望去令人不禁心曠神怡。我眺望著著湖上的船,半晌才說:“南下路途遙遠,你多保重。”

關心忍俊不禁道:“我們才剛見面,陛……三郎就著急送我走了。”

我一時語塞,訕訕地道:“我這不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麼……先說點正經事吧,南方民間私自販賣鐵鹽的風氣非常盛行,不法奸商牟取暴利不說,另外可能會有亂軍餘孽利用民間商號籌集資金執行武器,嚴重妨礙官府安撫民心。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