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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是他的心頭骨,卻也成了肉中刺。人世,便是這樣現實,沒有十全十美,只有順應天命……我和他當初,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如今,卻也染滿愁眉,久纏病榻……

聽著那恐怖的令人心疼的咳聲,我只覺得,我的腳步變的緩慢。像腳下有鐐銬,栓的我腳踝沉甸甸。

慕容蕭何走了,可他的話卻還在……

我,卻也在犯賤。

愛我的,一次次的錯失。不愛我的,卻一次次的希冀。或許,我也是凡人,我不能免俗,我無法成為鐵血剛心的忠貞烈女!可我……狠握起了拳,咬緊了貝齒。我剋制不住我的心,卻能禁錮的住我的身!故意忽略呼赫那令人窒息一般的咳聲,冷漠的斂眉,踏進了殿中,繞過兩顆巨大的金絲錦球,隔著一帳白色紗簾,依稀看清其中的他……

呼赫本是高大挺拔的身軀,卻蜷縮在小小的榻中。渾身顫抖著,嘴唇乾涸的蒼白。臉色,也是如紙一樣,眉目始終皺著。湛藍深邃的眼眸閉著,再也感觸不到他靈魂深處的震懾。長睫毛偶爾煽動,卻也有氣無力……髮絲被汗浸溼,自然的卷貼在眉黛,自然揮不去的疼痛和憂愁,宛如葉落根枯,風中殘竹……意氣風發,光華四身,如金子一般的男子,卻變成了孱弱的模樣。

偶爾咳越來,便是停不下。“咳咳……”非要宮女敲打脊背許久,才能停下來。每當咳後,嘴角都是銜著血,像是肺癆,又像惡疾,卻查不出病根……人稱,他是患了相思病,病重時,昏昏沉沉的,不知今昔是何年?

咳嗽,是他唯一的抒解渠道。

每日咳很多的血,然後,沉沉入睡。天亮了,天又黑了,殘燭熄了又熄。每一日,他都是這樣,躺在榻上,手握不起長矛,舞不出那出神入化的槍法。肩扛不起重擔,那萬里的江山為其悲鳴。

草原上,每日都有長泓長鳴,第一次,都好象預示他的死亡。看著他嘴角那刺目的血,看著他滿臉的殘顏,他眉黛下始終釋不掉的怨恨……每多看一眼,我都覺得心很痛。別過頭,捂住耳,不想看他,也不想聽……

“咳咳……水……”

“可汗,給您水!”宮女們手忙腳亂服侍他,要了水,咳的連血帶水一起嗆入嗓中。再“撲通”倒回榻上……

“可汗——可汗——”大殿中,傳來一陣大喊聲,接著御醫們,又開始對他看診,卻仍是搖搖頭,說:“給可汗,準備好吧!”

聽罷,我猛然倒退一步!

身體,像不聽使喚。我想過,不如他死了,我也不必愛了,也不必恨了。可聽到時,卻如五雷轟頂,一下炸的我疼,不知哪疼,感覺哪一處都好疼……

“青青!”花骨朵用力拖住我!

“朵朵……”

“我幫了看看!”花骨朵挽好衣袖,走近金絲榻前。擠開了御醫,仔細端倪,呼赫撥開他的嘴觀察舌苔,再跟著把脈……

“你到底是什麼人?”呼爾沁不滿地瞪著花骨朵。

“好人!”

“本公主不信,她帶來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快滾開,不要用你的銀針扎我王兄,不然我叫侍衛把你們大卸八塊……”

“你想他死?”花骨朵斜睨她一眼,“你是篡位?”

“你……”

“讓開!”

“我不讓開,我不准你打我王兄的主意。”

花骨朵將銀針刺上呼赫的大穴,冷下了清澈的眼眸。向來笑眯眯,如個仙子般討喜的花骨朵,忽然冷漠斥道:“不想他死,就給我滾!”

“你這個……”

“烏鴉!”花骨朵一根銀針扎中她啞穴,呼爾沁僅有幹張嘴,卻講不出話。看的清,科絲娜打算幫呼爾沁講話,見情勢,卻識相地選擇明路……“公主,我們退到一邊,讓他幫可汗看看吧!”

我注目著,我的男人們全注目著。

公孫顏,也是焦急地等待著……

一刻一刻過去,花骨朵從榻前離開,走近我跟前。第一次,這般沒自信地垂頭喪氣,“青青,我查不出病根。”

“朵朵……”

“沒有中毒的跡象,身體也沒有症狀,很像相思病,但……”覺得怪,他又說不出什麼?這種病,根本聞所未聞。我低著頭,很久很久,大概等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我時,我才笑著抬起頭……

像沒事人一般撫了撫他柔嫩可愛的臉頰,“沒關係,不用自責。我們不欠他什麼,必非救不可。”

“你說什麼?”趕到的眾親王頓時憤怒舉刀……尤以科絲娜的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