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兒,宣兒,你怎麼這樣傻?”雲逸初聲音裡的哽咽和懊悔讓在場所有人都有種錯覺。眼下這個帝王已經不再是所謂的帝王,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健康的男人。
半晌,雲逸初才抬起了頭,看著周圍的侍衛宮女跪了一地,小菊和小梅兩個人更是瑟瑟發抖。凌厲的眼神掃過兩人,宛若地獄修羅一般的聲音響起:“是誰,告訴公主的?是誰告訴公主朕在御書房的?”
小菊心知自己這一次是決計逃不過了,上前一步叩頭道:“啟稟皇上,是公主著急要找皇上。誤會……”
小菊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雲逸初蠻橫的打斷了:“朕要的是結果,不是理由。這麼說,是你告訴公主的?”
小菊一呆,素來知道皇上是賞罰分明,可也從未如此獨斷,雖然有些不甘心可還是咬了咬牙,點頭道:“回皇上,的確是奴婢。”
雲逸初臉上將人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道:“好,你很好,非常的好!”
下一瞬,雲逸初的聲音陡然拔高,道:“來人,把這個賤婢打入天牢。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小菊似乎早就料到有此結局,恭恭敬敬的磕了頭,道:“奴婢多謝皇上恩典。”
說完,便是雙肩一抖,震掉了搭在她肩膀上的兩個侍衛的手,冷聲道:“我自己會走。”
小梅同情的看著小菊,因為害怕,她的身子也已經輕輕的顫抖了起來。親眼見到公主走來了御書房反而不多加阻止,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果然就聽見雲逸初陰沉的嗓音:“你呢?小梅,你是否也有份兒?”
小梅渾身一震,磕頭道:“啟稟皇上,奴婢並未多嘴。只是沒有阻止公主來御書房,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
卻不曾想,雲逸初的嗓音突然變得憂傷,低下頭,輕輕撫摸著齊宣的臉頰,道:“你們都是她身邊的人,若是一下子都去了。她會受不了,你,就留下將功贖罪吧。”
小梅一喜,磕頭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等小梅再抬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雲逸初的身影,只剩下一灘血跡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似乎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絲毫的痕跡。
可身邊匆匆而過的太醫們分明就告訴小梅,剛才的那一切都不是幻覺。看沒有云逸初的吩咐,小梅也只能跪在地上,並不敢私自起身。
明黃色的皂靴出現在小梅的跟前兒,雲逸初冰冷的聲音混合著嘆息響在了小梅的耳畔:“是不是覺得朕很殘忍?”
小梅搖頭道:“皇上是一位明君,更是一位仁君。奴婢不懂得什麼叫殘忍。奴婢只知道皇上在折磨公主的同時也在折磨著自己。奴婢知道,若是可以選擇,皇上願意代替公主受這些罪。”
雲逸初的身影逐漸走遠,聲音也變得有些模糊,小梅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一聲嘆息:“可朕,終究還是傷害了她……眼下,生死不知……”
雨霧中,雲逸初的身影越發的顯得孤單而又落寞。看著一盆一盆的熱水端進去,變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來,小梅的心就沒來由的跳得厲害。
若是公主沒了……那皇上……
合歡殿中,蘭妃正在發脾氣,摔東西。出生於武將世家的蘭妃性子格外的蠻橫,合歡殿中各種精美的瓷器便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變成了碎片。
唯一一個不捨得砸掉的,便是剛進宮的時候雲逸初賞的琉璃盞。轉了一圈兒,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扔出去的東西。便抓起那個琉璃盞,不管不顧的扔了出去。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許久都不曾聽見琉璃盞落地的聲音。一轉過頭,便看見雲逸初手中拿著琉璃盞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屋子的碎片。
一見到雲逸初,蘭妃便是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兒一般的撲入雲逸初的懷裡,輕聲嬌嗔道:“皇上,你可來了。人家好想你。”
蘭妃身上帶著的華貴的首飾咯的雲逸初生疼生疼的,情不自禁的將她推開,皺眉道:“愛妃這是在幹什麼?”
第七章 齊宣醒來
蘭妃如同一條黏人的泥鰍一般黏在雲逸初的身邊,撒嬌道:“臣妾正在生氣。”
雲逸初倒是知道她的直爽,坐在首位,將琉璃盞放了下來,道:“生什麼氣?”
蘭妃很是奇怪,今日的雲逸初怎麼會有如此好的閒情逸致來她的宮裡和她這樣淡淡的說話。不過,只要是他肯來,蘭妃便是高興的。可心裡的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蘭妃便忸怩的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