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真的?”
素以一臉的懵樣,“你問我?我什麼毛病你不知道?”
“怎麼能!”妞子提高了嗓門,“他是誰啊?就這麼被你給忘了?一點印象也沒了?”
她眨巴著眼兒想了想,“我就知道很俊,到底怎麼俊記不起來了。”
妞子簡直恨鐵不成鋼,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根細長的手指直壓過來點她腦門子,“就你這樣,不罰你罰誰?依著我,就算忘了阿瑪長什麼樣,也不能忘了萬歲爺的相貌啊!你倒好,萬歲爺也成了閒雜人等,一概過目就忘。”
素以捂住了頭,“多見兩回就能記住了。”
“敢情萬歲爺為了讓你記住,還得天天戳在你眼眶子裡讓你瞧不成?虧你手底下丫頭那麼怕你,整天姑姑長姑姑短,卻不知道她們姑姑原來是個傻大姐!”
妞子拍手大笑,素以僵著臉推了她一把,“你別毀我名聲!記著別在我徒弟跟前瞎說,我夠丟人的了,給我留點顏面吧!”
有時候面子真的很要緊,不單男人,女人也一樣。所以素以捏著鈴鐺過宮門的時候連死的心都有,虧得戌正天都黑得透透的了,平時人來人往的地方冷清下來,只看見乾清門上兩盞守夜宮燈遙遙亮著。
今晚沒月亮,天色出奇的暗。
西一長街上隱約響起了梆子聲,她吸了口氣,在天街一頭正了正雲紋大背心,手裡銅鈴搖起來,一頭正步走,一頭放嗓子高唱——
“天下太平……”
鎏金大銅缸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躲了只野貓,聽見響動突然躥過去,淒厲綿長的一聲尖叫,像根刺似的直插/進人心窩裡來。
作者有話要說:趁著沒入v多休息,每週一天到兩天不等,不再另行通知了。如果早8點後您按了文案下的重新整理紐仍不見更新,那就說明我沒更。最近事情多,壓力也大,暫時做不到日更,對不起大家了。
☆、第13章
養心殿內十六根通臂巨燭高燃,燒的時候久了,火光不定,杳杳跳動起來。榮壽請了金剪剪燈花,順便把燭臺下的銅碟都換了。
回頭看一眼,皇帝盤腿坐在坐榻上奮筆疾書。他呵著腰過去,小心翼翼道,“主子,外頭已經戌正了。您一下午沒進東西,這麼下去可傷身吶,還是傳膳吧!”
皇帝沒言聲,狼毫在硃砂裡蘸了蘸,仍舊忙著批閱他的奏章。榮壽沒計奈何,只得抱著拂塵退到一旁。
要說皇帝,真是是勤勉的好皇帝。傳承了太上皇的衣缽,一門心思想做出政績來。事實也證明太上皇眼光獨到,挑的人又穩當又可靠。老皇爺的兒子,對政治機務有天生的敏銳。當今聖上垂拱九重,國庫較之承德帝時更加充盈。
國運昌隆和當家人的努力分不開,大英皇子可能是歷朝歷代最耐摔打的貴胄了。宇文氏自南苑為王起就立了規矩,皇子們六歲開蒙,十二歲上開始跟著軍機大臣學辦差。有時要出遠門到外埠,風餐露宿和平民無異。皇帝自小要強,所以沒有嬌奢的習慣。後來御極更加自省,有時候忙起來沒日沒夜。說作養身子,可能還不及那些閣老大臣們。彷彿他的人生除了政務,再沒有別的可消遣的了。
主子不在乎,做奴才的卻心疼主子。榮壽招侍膳太監來,接過了梨花托盤往上敬獻,“萬歲爺,好歹進兩口奶/子墊墊胃。上回老祖宗還說叫仔細爺的身子,您這麼的,回頭老祖宗知道了要著急上火。”
皇帝手上沒停,唔了聲道,“朕的事,別往太皇太后跟前傳。”
榮壽忙道,“不是專程回話,就是主子打發奴才過慈寧宮那回,老祖宗問起來,奴才不好敷衍。要是敢扯謊,老祖宗又說奴才耍花槍,要賞奴才皮爪籬。”
太監怕打,皮爪籬就是戴上水牛皮手套掌嘴。沒有扇在皮肉上的脆響,卻疼得鑽心,跟臉上吃拳頭似的。他覷了覷,見皇帝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又道,“主子,奶/子趁熱喝,冷了有羶味兒。我聽說壽膳房往慈寧宮進獻的都是人奶,老祖宗說人奶最補,奴才琢磨著,下回也去找個奶媽子擠出兩碗來,主子試試功效?”
皇帝皺了皺眉,“你腚上皮癢癢了?朕又不是孩子,少拿這個來噁心我。”
榮壽訕訕的,“奴才不是看主子勞累麼!御膳房變著花樣哄主子進補,主子吃兩口就撂,奴才怕主子這麼下去身子扛不住。”
榮壽是慧賢皇貴妃宮裡撥出來的,從皇帝做阿哥起就陪在身邊服侍。大英後宮除皇后以外,別的貴主兒、小主兒一概不能撫養自己的親兒子。皇帝也和眾皇子一樣,擎小兒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