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侯青的話,已經給秦鳶處理好傷口的沈喬站起來,用胳膊肘撞撞保定帝的側臉,壓低嗓子,道:“烏雞湯?喂喂,夏侯青把楚玉郎當成產後婦女照顧了!你兄弟,果然都是奇葩!”
保定帝無言的瞥了一眼沈喬,這時候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榮王妃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醫術,點點頭的同時,已經哭紅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脆弱:“可是阿羽呢?聽下人們說她被打入天牢了,這該怎麼辦?”
夏侯青瞅著榮王妃傷心地模樣,這話也不好說,只是掃眼看向站在房中的保定帝,用嘴駑了弩,給榮王妃暗示。
榮王妃是個極為聰明通透的人,忙站起來,擦著淚,對著保定帝,問:“杭兒,是不是你叔父走了,我們榮王府上下的人就最好欺負?”
保定帝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這個皇嬸會說出一句這樣的話,雖然只有一句軟綿綿的質問,可是話中夾雜的不仁不義、欺負孤寡的意思格外的明顯,這可嚇壞了一項都挺孝順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攙扶著自己的皇叔生前最疼愛的妻子,一邊哄著,一邊保證:“皇嬸,您別把這個大的帽子扣在侄兒頭上呀,侄兒並不是欺負她喬羽,只是喬羽這混蛋把,惹了人命官司;但是現在一切都清楚明瞭了,朕立馬放人!”
說著,保定帝還裝模做樣的叫來小路子,大喝一聲,要天牢放人!
小路子戰戰兢兢的領命下去,跑的跟火燒pi股一般。
榮王妃瞅著保定帝認錯態度還算端正,就知道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個好苗子,於是拉著保定帝的手,語重心長的教育著:“你弟弟自小就是個惹禍精,但好在先帝在的時候先帝寵著,你叔父在的時候你伯父疼著,現在他們倆個都不在了,我一個老人家沒什麼本事,只能在佛堂裡念念經,抄抄經文清閒度日;你是玉郎的表哥,從小一起長到大,他府裡出了事,你要多幫忙兜著點,雖然阿羽不會讓玉郎受欺負,可是她卻有本事將事情弄得更糟糕;總之兩個人都是禍害,你若不從中提攜勸解,倆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么蛾子事情讓人頭疼呢!”
保定帝深深地認為皇嬸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這腦子卻依然聰明;能將楚玉郎和喬羽這兩個禍害分析的如此透徹,真是難得難得!
“皇嬸您放心!朕自然是疼著玉郎的,只要他不殺人越貨、為虎作倀,朕一輩子都會疼著他、寵著他,畢竟就像皇嬸您說的,朕和玉郎一起長到大,朕不稀罕他,稀罕誰呀!”
榮王妃要的就是這句話,現在有了保定帝的保證,又看兒子有驚無險,兒媳婦能回府中與家人團聚;這心裡,一下就轉晴了,立刻吆喝著丫鬟前去佛堂,說是要念經感謝佛祖保佑,庇護這榮王府和延平王府上下平安。
好不容易送走了榮王妃,保定帝這心立刻放回肚子裡。
自己的這個皇嬸,他自小就有些害怕,要說榮王妃天人之貌,再加上溫柔如水的性子,是極其討人喜歡的;可是保定帝小的時候看見榮王妃就跟看見貓的老鼠,心生膽怯。
原因很簡單,他惹了榮王爺,皇叔只會將他按在腿上噼裡啪啦的打pi股,但若是不小心逗得皇嬸不高興了,恐怕,吊在樹上抽那都是仁慈的;所以,從小就很會察言觀色的保定帝在心裡總結了一句話,打死都不能鬧得他皇叔的心頭肉不開心,若不然,小命休矣!
夏侯青瞅著保定帝一副心思落定的模樣,拿著丫鬟遞上來的白帕,擦著手,道:“現在怎麼辦?要是喬羽知道了楚玉郎被秦鳶打傷了,咱們幾個……。”
保定帝嗷的一聲亂抽,頓時恍然大悟!
他大爺,喬羽那混蛋,可是比他皇叔還要黑呀!
保定帝狠狠地嚥了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著夏侯青。
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經道:“為今之計,繼續把那隻母狼關著!”
“你的意思是讓喬羽繼續坐牢?不成不成!朕剛才答應了皇嬸要立刻放人,若是出爾反爾,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雙手負於身後,很是慎重的說。
夏侯青倒是無所謂,聳聳肩:“反正我的辦法就是這個,具體的實施還是要看皇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時不小心被蹭破個皮,喬羽都心疼的直瞪眼,這個時候若是讓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這樣,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將來要面對的情況,會很嚴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喬羽那混蛋,只是擔心喬羽會做出讓他實在是兜不住的事兒;所以,經由夏侯青這樣一嚇唬,他還真是雙腿發軟,想到喬羽在耍大刀時的快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