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知不覺就拉住身邊的這個看起來不怎麼結實的女孩子的手,而對方也很自然的握緊了他,沒有絲毫嫌棄那上面油漬汙漬的樣子。
“啊,白若溪,算是吧……”後面的三個字,若溪說的聲音很小,被漸漸聚攏起來的雲彩壓得幾乎沒有了聲音。
“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家去吧。”得趕緊讓這個孩子回家,被那位任性的高傲郡主一鬧,只怕這會兒不回去,今天晚上又要難逃魔掌。
“我……不能回去。”華少忽然沒了剛剛的氣勢,像個受了氣的小姑娘。“我就呆在外面就好……不用管我。”
雖然不太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被這麼直接的拒絕了的話,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也沒什麼意義。
“那麼,我可要回去啦,你保重吧,小兄弟。”若溪將地上的空藍子提起來,轉身向那面硃紅的不能再硃紅的大門走去。
“若溪姐姐!”
“嗯?”
很自然的,若溪回過頭,看到的是華少一臉糾結的表情,“怎麼了?”
華少緊跑了兩步,追上她的腳步,踮著腳低聲說,“今天晚上姐姐……你要離北面的房子遠一些。”說完便疾步跑開了。
咦?一天之內連著兩次被警告遠離北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
夜晚臨近的時候,衛颯一身酒氣的搖搖晃晃的推門而入。
只是……推的門……是……於是……開啟門看到的……便是……
驚愕的若溪坐在自己的小床旁邊,一手抓著剛剛從廚房偷出的芙蓉糕,一手是往嘴裡送了一半的豬腳,半顆腳趾還露在她的嘴邊,直勾勾的看著這個醉醺醺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入之後,一頭栽倒在自己的身上。
衛颯白天裡還梳得整整齊齊的發冠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一頭黑絲瀑布般垂落在背後,在這樣一個夜晚讓人看來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混亂這兩個字。最重要的是……那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正一頭砸在她剛剛吃得滾圓的肚子上,滿嘴豬腳的若溪只能可憐巴巴的發出悲催的唔唔聲,條件反射的用油油的手掌一把推開身上礙事的那個傢伙。
“砰!”被推倒在床欄杆上的衛颯似乎醒了點酒,睜了睜眼,雙手摸索著床沿似乎是想坐起來。
“喂!不要亂摸了啊!”若溪勉強嚥下去滿嘴的食物,對衛颯在自己身上來回亂動的手大叫,“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這個樣子?”
“偶爾醉一下,難道不好麼?小溪兒?”看樣子他真的是被撞得醒了點酒,還能看出眼前的人是誰,若溪扭了扭眉頭,往後挪了挪身子,“殿下,小的還是送您回寢室好了。”
“不去。”衛颯孩子氣的嘟起嘴巴,邪魅的臉孔配上這樣一幅撒嬌的表情,看得若溪一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所說的酒後失態麼?
於是,在若溪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推理出如下場景——
某男酒後失態的闖入某女的閨房,某女羞澀萬分,錯將某男推倒在床,然後某男藉著濃重的醉意反推倒某女,再於是一夜風流,顛鸞。倒鳳……
“好熱。”衛颯在若溪走神的時候,蹭到她的身邊,很標準的環住她的腰身,腦袋埋在最柔軟的地方,很是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嘔……”雖然是美男在懷,但是這個男人發出的氣味實在是讓人作嘔。若溪很有種把他一巴掌打在牆上的衝動。
“殿下?”
完美的月光傾瀉在俊男的臉龐上,聖潔的月光配上他邪魅的臉孔,勾勒出不可思議的魅惑,但是細心的若溪很快發現,在這樣一個冬日的夜晚中,衛颯緊閉的雙目中竟然傳遞出一種無聲的冷寂。
果然,這個人的靈魂還是寂寞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若溪忽然就有了這樣的一種感覺。
“啊!走水……走水啊!”
門外忽然就傳來那麼尖銳的一聲尖叫,彷彿一道尖刀直刺破這種從心底泛出的冷寂,如果她的大腦此刻還在正常運轉的話,那句走水的意思就是——著火了?
放開衛颯昏沉沉的腦袋,起身跑到門外打算一看究竟,推開門的瞬間,若溪就被驚呆,著火的方位正是衛颯的寢室——周府的正北廂房!
“施主,今天不利出門,尤其是北方。”
那個瘋女人說過的話忽然在腦海中閃現,不利北方,指的就是這一點麼?開啟門才發現原來在她和衛颯在屋裡推你推我的時候,廂房的火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的引燃了周邊的兩處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