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和縈煙姑娘的感情甚篤,這是全府上下都人盡皆知的事啊。
“鍾二公子,恭喜恭喜。”他們的身後走來一人,白衣白袍,陽光從他的身上掠過好似也失去了光華,此人雖是男子,卻眉眼生動,膚色白皙,黑髮三千如雪,在他的背後鋪散開來,隨風輕輕擺動。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動人的韻味,連女子也要輸給他幾分妖嬈嫵媚。
鍾涼葉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鬆開了被縈煙挽住的手臂,回頭朝他抱拳,“白管家,久不見面,一向可好?”
來的人正是衛颯的大管家白江。
縈煙輕輕施了一禮,低眉順眼,“兩位慢聊,奴家先告退了。”說完施施然帶著侍女離去。白江在她身後目送她遠去,她的背影婷婷嫋嫋,如同風擺荷葉,當真婀娜多姿,搖曳生情。鍾涼葉看著他的目光一沉,“白管家怎麼有空到我這裡?”實際上,他想問的是,這處衛承新賜給他的宅子,他是如何知道地址的?
這問題越是深想就越是讓他心驚,難道說衛颯的手眼已經到了不輸衛承的地步了麼?衛承手中是掌握著“三眼”的勢力的,這幾乎是一個不用說破的秘密,人盡皆知,然而衛颯呢?他的手裡又是掌握了一股什麼力量?並且他還將他們掩飾的這樣完好,當真令人不得不佩服。
白江忽略掉他話後的深意,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大門,“怎麼樣?也不請我這位客人進去參觀下新府邸麼?”
鍾涼葉臉色微變,客氣的抬起手攔住,“白管家若是來道喜的,涼葉已經領了您的心意。”
見他阻攔,白江啞然失笑,朝裡面看了看,“裡面應該是隻藏了你的美嬌。娘吧?又不是龍潭虎穴,難道你我一起進去的話,會鑽出什麼洪水猛獸來吃了咱們麼?”一句話,問的鐘涼葉啞口無言,他的的確確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帶著衛颯的人進府。
“哪裡是能說話的地方?”白江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鍾涼葉一愣,思索了下,才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請進吧。”白江欣賞的看了看他,衛承相中這個人做自己的輔助,是有他的道理的。
鍾涼葉帶著白江進府,卻沒有到主屋去,他猜測這時候縈煙應該是在那裡佈置環境,他不想讓她撞見自己,隨即將白江帶進西廂房裡去。
放下手中的賀禮,白江坐在桌案旁邊,笑得翩翩儒雅,“二公子如今很是風生水起的很啊?”
鍾涼葉遞上一杯香茗,嘴邊淺笑如故,“白管家客氣。”
“你這府裡怕也是個人多眼雜的地方,我就不多說客套話,繞圈子了,咱們開門見山,二公子請過目。”他展開自己帶來的賀禮,裡面是一隻古老而陳舊的木盒,裡面散發著淡淡的土腥味道。
鍾涼葉接過來,並不急著開啟,卻望著他,“白管家可是受了三殿下的意思而來?若是如此……”
“哎,”白江推回他欲要伸過來的手,看著他的眉眼,不疾不徐的道,“公子急什麼,先開啟來看了,再說。”
鍾涼葉只得開啟木盒,入目便是一驚,並不多大的盒子裡面安放著的居然是兩棵雪白通透的人參,渾圓滾胖的參體已經讓人不敢妄言它的歲月。拿著盒子的手指一緊,他驀地抽回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對面人的身上,語氣卻已經淡了很多,“白管家有話還請直說。”
見他已經沒有了那麼大的牴觸情緒,白江知道自己已經開了個好頭,更加不著急,喝了一口他遞來的茶,才說,“二公子驚才豔豔,美名遠播,然而卻遲遲未受到大家的賞識,十分可惜。”
“涼葉一介書生,手無寸鐵之功,不敢擔其他大任。”
“哦?那麼請問二公子的兄長,鍾無顏呢?他難道就是個能征慣戰的大將麼?”白江檢視著他的表情,一邊試探著說道,“他還不是在朝中位居高官,享受的榮華富貴?”
鍾涼葉喉頭一緊,不願多說,“白管家究竟想要說什麼?”
“痛快!”白江拍了下桌案,他凝視著鍾涼葉的雙目,認真而坦誠的說道,“除了這些不公人盡皆知之外,殿下還了解到了一點其他不為人知的東西。”
鍾涼葉神色一凜。
“聽聞孚玉鎮上有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婦,中年時喪夫,迫於家計,只得將唯一的兒子過繼給當地的一戶官宦人家,此後,那孩子便一直穿金帶玉,過著富庶公子的生活,每日無憂,並習得一身好文采,但是老婦卻日漸衰老,幾年前她不斷的到那官宦人家裡去渴望見上一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卻被人生生打了出來,不知道這件事,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