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衛颯身邊的袁興呵呵一笑,點著手指朝祝匡笑道,“祝老弟你太謙虛啦,你那手算盤打得驚天地泣鬼神,鬼運算元的名頭袁興早就如雷貫耳。”
祝匡微微一笑,“什麼鬼運算元,不值一哂,草野村夫胡亂起的諢號而已。”
衛颯看著眼前的眾多人才,心裡無比澎湃,他指著地圖對他們說,“西涼國力日盛,而比較之下,大祁國這些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兵力已大不如前,這一次更有鷹王遇險的情況,軍隊的戰鬥力被嚴重減弱,本王不想看到有一日我們與西涼交鋒的時候,子弟兵們只有上前等死的份兒,你們幾位都是帶過兵的,本王把部隊交給你們訓練,放心的很。”
“但是訓練兵將一事只能在暗中進行,兵營建起之後,殿下已經上呈朝廷,提議在陵南多修建堤壩等防洪措施,借這個機會我們正好動手。”袁興補充了一句,他不說這些人也知道,衛颯要訓練的不是大祁國的軍隊,而是隻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要替衛颯說在前面,“各位都是存著為國效力雄心壯志的義士英豪,也許袁興要說的這些話會讓各位厭惡,但袁興還是要把事實講明。”衛颯看他一眼,點頭,示意他說的好。
“這支部隊的眼中不需要有朝廷,他們要效忠的只是殿下一人,必須要百分百的忠誠,訓練結束之後,殿下會從中挑選出百人作為死士,對這些人的要求要更為嚴格,他們不但要功夫好,還要有清白的家身,最好是孑然一身的人,沒有家眷和後顧之憂。各位明白嗎?”他掃過眾人,康遙和倪和紛紛點頭,唯有祝匡緊鎖眉頭,袁興自然把目光留在他身上,“祝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祝匡一笑,抱著肩膀,朝衛颯發問,“是我等在此地徵兵還是殿下自去尋找兵員?”
袁興代為回答,“各位在此地徵兵。”
“這就難了,”祝匡解釋說,“陵南及陵南周邊地區常年被衛承的人控制,就連知州也是他的爪牙,咱們在此地大興土木,屯兵操練,想要躲過他們的耳目,難。”他說完,康遙和倪和也反應過來,有點洩氣。
衛颯拍了下手,讚許的看了祝匡一眼,“祝先生說的好。袁興。”袁興含笑上前一步,“本地知州已被朝廷革職查辦,新上任的知州是咱們自己人。”幾人放鬆一口氣,袁興又說,“另外,三殿下已經派人開始掃除本地的杜如晦等餘孽,陵南之地不久就會乾淨了。”
祝匡拱手朝衛颯笑道,“三殿下深謀遠慮,我等不及。”
“關於兵員,祝先生你以為如何?”衛颯擺了擺手,反問他道。
唯一思索,祝匡託著下巴,“以在本地招兵為妙,一來,本地居民常年受杜如晦等人荼毒,民怨很深,大殿下此番清楚了陵南一霸,大快人心,相信很多人都願意如我等一般為殿下效力,徵兵之事不難。二來,陵南是咱們大祁的農糧區,召上來的兵士可以白天在家務農,傍晚開始演練,訓練完畢後各自歸家,也不需要建築民宿供他們居住,既節省了開支,又能掩人耳目。”
衛颯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眼袁興,袁興含笑點頭,對祝匡說道,“就依先生之意,殿下回京之後,咱們保持書信往來,其他事宜各位自行商議即可決斷,不必死守成規,等候殿下的意思,山高皇帝遠嘛。”
“康遙為總指揮,倪匡為副指揮,之後會有一小隊殿下親信過來協助各位操持軍中事宜。祝先生您就勉為其難的擔任軍師一職吧。”祝匡哈哈一笑,搖了搖手,“軍師可擔不起,給大家寫寫賬本,記記賬還差不多,不過,有需要出謀劃策之地的時候,祝匡不會吝嗇。”袁興微笑著,心裡暗道此人心思深沉。
康遙和倪匡喜出望外,謝過衛颯,都是滿眼激動,衛颯偷眼看祝匡,他笑如尋常,不似那二人般驚喜。
等到散了會,幾人離去之後,衛颯往椅子上一靠,閉上了眼睛,袁興在他對面坐下,喝了口茶,“殿下,你看屬下說的沒錯吧。”當初衛颯向他詢問在陵南練兵的門道,武藝強化由康倪帶頭,這毫無疑問,但是軍中不可都是動武的粗人,需要有個能給他們出主意的人物,這個人就是這個軍中的核心靈魂,所以此人的人選必須要慎重,袁興思索了一夜,向他舉薦了祝匡。
衛颯本來還有些擔心,他覺得會打算盤的人都心胸狹隘,吝於錙銖,恐難當此重任,但是祝匡剛剛的談吐完全打消了他的顧慮,這個人有些讓他出乎意料。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衛颯站起身,對著對面椅子上淡笑的袁興躬身一拜,驚得袁興立馬就要起來,衛颯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自己一躬到底,真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