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即便是若溪的全副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衛颯還是沒有感到一點的重量,輕飄飄的像是一團被風一吹就會散開的棉絮般飄渺脆弱。
他心裡的懊悔已經不能言說,衛颯暗暗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他要用一生去愛,去償還。
***
“我剛剛出來的時候,小公主她還未清醒。”白江站在大大的榕樹下,對著黑影說著。
黑影便是昨日才進宮來為若溪診病的白川。
白川眉頭深鎖,算了下時間,“怎麼會?那顆藥丸服下算起,到子時,她也該醒來。”
“事實就是她真的沒醒。”白江似乎是鐵定了心要和他寧這勁兒幹。
“白川,這些年我一直想要問你,你從前說過的那個什麼仙丹,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白江忽而想起了一件不怎麼相關的事情,白江一愣,隨即想到了他說的是什麼,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白江的臉上有明顯受傷的痕跡,佯裝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想說就算,我也沒想要知道到非要你回答的地步。”
“不是你想的那樣。”白川蹙了下眉,一手搭在榕樹的樹幹上,“這件事我遲早要告訴你。”
“看起來還挺神秘。”
“神秘?也算吧。”白川苦笑了下,“你知道我這些年都沒有放棄對幾味藥材的找尋,為的是要煉成仙丹,以求長生不老之法,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停頓了下,苦笑的意味更濃,笑得也更加難看和勉強,“神秘勞什子的不老之法,不過是矇騙江湖同道的一點說辭罷了,那幾味藥材都是要給若溪做成救命藥丸的材料。”
“救命藥丸?”白江一時沒反應過來白川話中的意思。
“不錯。的確是救命藥丸。”白川從榕樹的陰影中繞了出來,直視著白江好看的妖嬈的眉眼,“若溪,啊不,小公主殿下身上有一處血嫣花的胎記,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是秘密吧?”
白江老老實實點頭,“自然,這對別人來說或許稀奇,但是我卻是知道的。”不僅知道,他還親眼驗證過呢。
“所有的事,都要從這胎記說起,白江,以你的眼力看來,公主肩上的那朵血嫣花就真的是天生的胎記麼?”他忽而話鋒一轉,讓白江措手不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公主的胎記(下)
“所有的事,都要從這胎記說起,白江,以你的眼力看來,公主肩上的那朵血嫣花就真的是天生的胎記麼?”他忽而話鋒一轉,讓白江措手不及。
“難道不是麼?”白江錯愕不已地盯著白川細長的眉眼,他面上的苦澀和辛酸醞釀成了他所未曾見到過的悲傷。
“北冥國內當年人人都盛傳過的小公主的降生傳說,也不盡全是對的,或者說,是根本完完全全的是錯的。”
白江被他這段亂七八糟的開場白徹底搞暈,腦筋裡轉了幾個圈都沒能思量清楚。
既不是對的,也不是錯的,這是什麼意思?
白川宛然一笑,笑容中摻雜著幾許看不清的情愫,“公主出生時肩膀上便有一處紅痕,形如豆。”
“起初國主和王后都不以為意,初生的嬰孩身上有一處胎記本是常理,而且,公主身上的胎記也非常人那樣的難看的黑紫色,而是如同桃花般淺淡的粉紅色,襯在公主柔嫩的肌膚上顯得異常的妖嬈美豔,總而言之,當時的王庭之中全部上下的人都沉浸在國主喜得幼女的喜悅之中。但隨著公主的年齡增長,問題就漸漸的顯現出來,那枚本來是很好看,應該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漸漸消退的胎記卻越來越明顯,那抹淡淡的粉紅色不僅沒有消失的痕跡反而變得越來越濃重,在公主週歲那年,國主也起了疑心,不再聽從宮內御醫們的言論而請到了雲遊四海的我的師傅,他為公主進行了縝密的診斷,最後得出的結論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咂舌不止。”
白川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帶著一點沙啞的音色,講起一樁從前的往事來竟如同是開啟了一罈陳釀了經久的老酒,卻帶著渾濁的不願提及的矇昧。
“公主……到底是怎麼了?”
“那個結果,我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那麼不可思議,你知道麼?公主竟然是天生的百毒不侵的體質,她全身的血就是天底下至毒的毒藥,如同丹頂鶴額頭上的那枚紅色的血漿,公主肩頭的那抹紅色胎記便是她全身至毒血脈的凝聚之處。”
白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血毒?”
“你說的不錯,的確是血毒。而且是與生俱來的血毒。”
“那麼……公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