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打點水把臉洗了。”
“現在?”若溪驚呆。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難不成是在等著本王伺候你洗漱麼?”那人蜜色的眼眸裡已經閃動著危險的氣息,“還是,小溪兒你不敢洗?”
若溪縮了縮脖子,面露羞怯,“小的家鄉有個習俗女子洗漱只有在……自己相公的面前……才可以。”
“難道我們不是交換過定情信物了麼?”衛颯緊追不捨。
“小的已經在家鄉有了喜歡的人,求殿下放過小的吧。”若溪說的好悽慘,宛如一個被強搶來的民女,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
“有了喜歡的人?”衛颯的潛臺詞很明顯,那就是,就憑你這樣的,除了本王還有人敢要?又一想自己何苦糾結這個問題,反正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當下沉了聲音,命令道,“洗臉。”
若溪百般不情願的走到院子裡就著水缸裡的水舀了一盆,自己胡亂洗了洗,算是把滿臉乾涸的藥膏洗淨,慢吞吞的走回屋子裡,用袖子小心的擦拭著自己的臉頰,內心忐忑不安。
衛颯湊過去瞧了瞧,又捏著她的臉左瞧瞧右看看,忽然,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極其淺淡的香氣,輕輕的,卻讓人無法忽略,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好極了。
“明天起,搬到本王的忘魂殿來,以後要盡心盡力的服侍本王才是。”這個妖孽男人甩了一把灑滿後背的烏髮,不忘說出自己來的目的。直到此刻他才更加確定,眼前這個口舌銳利,鬼頭鬼腦的丫頭,自己是見過的。
***
自從臉上的傷好了之後,若溪就被衛颯的人接到了忘魂殿,才一進去,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她是晚上的時候被接進忘魂殿的。皓月當空,天河璀璨,若溪彷彿猛然受了什麼驚嚇,全身一僵,雙眼怔怔地望著屋內的奇景。
忘魂殿正中放了一座半人高的紅珊瑚,其上錯落有致地點綴著數顆五彩明珠,虹光閃爍,如夢如幻。周圍或是薄瓷白玉般的花瓶,或是異香滿室的仙草靈芝,一掃富麗堂皇的俗氣,顯得格外雅緻。
不過這些與室內的奇景比起來,都沒什麼大不了。忘魂殿兩旁各掛了一幅畫,一邊是春日麗景,飛花如雨,落英繽紛;另一邊是涼風習習,明月當空。
幽藍的光澤撒滿整個忘魂殿,那兩幅畫卷似乎帶著魔法,畫中景色有著令人有身臨其境之感。明明是一間寬敞的屋子,然而星光燦爛,花瓣翻卷,在畫中月色照映下,彷彿身在花樹旁,山野中,說不出的清雅動人。
若溪呆了很久很久,突然邁開步子,緩緩走進去,沒走兩步,一雙膝蓋卻沒來由地發軟,輕輕跪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彷彿都發生了錯亂,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北冥皇宮。
曾幾何時,在夏天的夜晚,她最愛讓侍女將那副明月圖在床頭展開,彷彿畫中的涼風習習,能將燥熱盡數吹去。
只是到如今,那些美好的事情通通都過去了,流水一般地過去,什麼也找不回來。她能做的,也只有呆呆對著舊物,想著舊事,雖然一直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很多次。
衛颯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這裡,一眼便看到了揹著自己小行囊的若溪跌坐在地上,兩眼怔怔的。手掌不經意的放在她的頭髮上摩挲著,“這是北冥的國寶,你喜歡麼?”
這兩句話問的極其沒有連貫性,然而若溪卻是聽懂了,但她不能承認,她心裡清楚的知道她身邊佇立的這個人和北冥之間有著怎樣的關係,她同時也深刻的明白,這個人到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
只是,她現在心裡只有著一個疑問,那個多次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杏林山,到底怎麼了。
第十一章 生死一念間
“那麼,見了這麼好看的寶貝,小溪兒你要怎麼謝本王呢?”衛颯揣著手在旁邊嘆了口氣,伸手彈去她面頰上欲墜不墜的淚珠,“小溪兒梨花帶雨可不是這個哭法。”
若溪才猛然驚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胡亂抹了幾把,笑嘻嘻的恢復了平時的無賴摸樣,“小的一時歡喜過頭了,小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寶貝。”
“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本王呢?”衛颯極其無恥的笑著看她,蜜色的眼眸裡似乎真的能流出蜜來。
“小的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衛颯似乎篤定了若溪一定會這麼說,嘿嘿一笑,帶著一種陰謀得逞的感覺,“覺悟不錯,那今晚就在寢宮來伺候本王吧。”
“寢宮?”若溪一張臉頓時變作豬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