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疲倦的神經,無奈的又疲倦了一把,“我並沒有責怪你,你何必……”
她不說還好,一說,小宮女又開始嗚嗚的哭,若溪最後只好把她扶起來,拿出帕子來給她擦眼淚,“快別哭了,這大晚上的,你也不怕把狼招來。”
“有狼麼?”小宮女堪堪收住了淚,顯然是被若溪的話題給吸引,若溪想了一想,認真的看著她,回答,“有。”
“行啦,快別哭了,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她扶著她站起來,鬆了手,即便此時沒有鏡子,若溪也知道她此刻臉上帶著的是多麼偽善的笑意,看來,面具戴的久了,就誰都摘不下來了。
“我叫秋茗。”
“秋茗?真是個好名字,你家裡是種茶的麼?”若溪看著她,笑得眼睛也彎了彎。
小宮女秋茗驚訝的點點頭,“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家裡是種茶的,我爹我娘都是世代的茶農,以種茶為生。”秋茗繼續解釋。
若溪點了點頭,替她弄好鬢間的髮絲,“你現在負責什麼?在廚房裡負責點心麼?”
“嗯,姑娘你怎麼知道的?”秋茗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是在看一個神仙。
若溪輕笑,點了點她的衣服,“你身上有好濃的蛋奶的味道,自己不知道麼?不信,你自己聞聞。”
秋茗果然抬起袖子放到鼻子底下輕嗅,果然,一股極其淺淡的雞蛋和牛乳的味道。訕訕的笑了下,“奴婢下次換了衣服再過來服侍姑娘。”
若溪笑了,眉眼間透出幾許高遠豁達來,“不必,你就這樣吧,挺好的,再說,”她忽然笑了下,有些促狹,“再說你換衣服是不是也得系錯扣帶好幾次?”
秋茗這次徹底放了心,揉著自己還紅彤彤的鼻子,“人們都說姑娘是個極好的人,我開始還不信,現在可是真信服了。姑娘你真好。”
“那你以後再廚房裡烤了好吃的點心可要記得給我帶來點呀,走吧,時辰也不早了,你隨我去殿下的書房看看。”
“不用叫笑笑姐麼?”秋茗有點好奇。那個笑笑就好像是若溪的影子似的,一步也不離開她的身邊,怎麼這會兒若溪沒有叫她一起去呢?
若溪提起廚房送來的點心,“她今天給別人幫忙去了,幹了一天活,累都累死了,不用叫她了,讓她歇著吧。就咱兩去就可以了。走吧,再不走,點心就要涼了呢。”
秋茗快走了兩步,搶過她手裡裝著點心的小籃子,若溪笑了笑,沒有阻止。實際上,有些東西誰也不說,她也能感覺得到,身份的一點點的變化,最敏感的就是她身邊的這些人了,從一點一滴的小事中她都能察覺得到,此時的她已經不同往日。
也對,不是即將要成為側王妃了麼。倒是該學著點,早些去適應。
書房中,燭火還在搖曳,透過薄薄的窗楞紙投了出來,灑在地上,映出一層極淡的清輝,和漸漸隱去的月色交相呼應。
在這樣的青芒裡走著走著,心,也不自覺的柔軟了下來。
好美的夜色。
若溪抬頭,見到忘魂殿的園子裡,那株被大家稀奇了很久的紅海棠還在獨獨的開著,和一院子的白海棠格格不入,卻偏開得那麼囂張跋扈,開得那麼耀眼奪目,即便是如此深沉的黑夜,也不能掩去它自身的灼灼的光華。
她,本就是該如此囂張的美。
若溪伸出手,將水潤的手指放在月光中,沐浴著清清淡淡的光芒的手指竟然有些許的泛著銀白的光暈,除卻十指尖上的那點陳年的舊傷痕有些發褐色之外,這雙手,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纖纖齲�摹�
“真漂亮。”秋茗對著那樹海棠,喃喃發呆。
若溪淺淺一笑,並不言語,該漂亮的東西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遮擋得住她的光彩的,是金子總要發光。
她和那一樹的紅豔海棠,皆是如此。
只是,她還不可如此囂張罷了。
“秋茗我們進去……”那個吧字還沒出口,若溪的眼神就停留在了那一片的清輝之中,滿地的黑影之中,除卻斑駁搖曳的樹影重重,便是……一對清晰可辨的身影。
在衛颯的書房裡,不止有他一個人。
一人玉樹臨風,身材頎長不失結實健碩,另一人,搖曳得如同那斑駁的樹影一般,婀娜多姿,即便是一個影子也有萬千的妖嬈,若溪的眼睛停留在地上映出的交疊人影來上,那上面層層的陰影,該是那女子身上重重的薄紗。
提鼻子輕嗅,屋外也有一股濃濃的西域蘭香。
是她……
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