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姨的一張臉徹底變成豬肝色。
歡樂的一個早晨就是這樣度過,而她,豔姨就是那麼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走到一旁的閒坐的融嫣的旁邊,“怎麼樣,我的蘭公子,在宜蘭園的第一天覺得怎麼樣?”
“覺得不錯。”融嫣抖了抖身上水藍色的衣裙,笑得很愜意,“我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而從容的呆過一個早晨了。不,不只是一個早晨,就是一個時辰都沒有過。”
豔姨愣了一下,她並沒有從宋雲胡的身上得到太多的關於這個女子的資訊,雖然宋雲胡曾經在離開前的那個夜晚到她的房間裡,對她說了一會兒的話,但是她說的很隱晦,也或者是因為樓主的緣故,所以她並沒有對自己洩露太多的東西。只是……只是那一點點的裡面就已經足夠讓他猜測到了一些東西。
對於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故事和神秘總是並肩而存在的東西。
豔姨細細的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笑了下,伸出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做宜蘭園的蘭公子了,你,做好這個準備了麼?”她的眼睛那麼深邃,是完全不同於女人的目光和眼神兒,融嫣看著她,根本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笑了下,也同時點了點頭,“我娘以前說過,漂亮的女人是壞人,好像,很多人都說過,我不醜。”
豔姨開心的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這裡住下來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這個男人是知音
融嫣在豔姨的宜蘭園裡住了下來,因為這個當家的主母說,她想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融嫣就開始了享受這樣美妙一天又一天的好日子,這裡的人們一般都是到了中午的時候才開始起床洗漱,融嫣總覺得這裡和自己曾經帶過的青羊宮,有著既然不同的時差,因為青羊宮的時候,她至少要每天天還不亮就得起來去燒水,準備早膳和淨面用的熱水,可是在豔姨的宜蘭園就不一樣,這裡的人們把一天當中最好的時間放在了太陽下山之後,她開始覺得新鮮和舒服。
晚上的時候,她只要帶著自己的琵琶坐在珠簾之後,等旁邊的拿著紅牙板的小姑娘遞過來一個眼神兒就可以開始彈奏自己喜歡的曲子,她也不都是彈奏自己喜歡的東西,更多的,也有一些自己並不喜歡,但是客人們喜歡的曲子,從她的指尖緩緩的滑落下去。
有的時候,她甚至自己都忍不住要想,這樣的略微帶著委曲求全的性質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就那麼適合她待著。或許,她的骨子裡是有一點的委曲求全的下賤的血液的。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臺子底下有一雙太過明亮的眼睛,一直透過珠簾直愣愣的看著她,似乎是想要穿過珠簾將她看個清楚一樣。這樣的眼神兒,真是太熟悉了。融嫣輕笑了下,自己都聽見了喉嚨裡傳來的那種冷笑和嘲諷的聲音。自從她摘下了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譜以後,她就經常能夠收到這樣的豔羨的目光。
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貪婪,偽善,雙眼永遠只充滿著慾望,還是那種根本沒有加以偽裝過的慾望,不過,這倒也不錯,至少,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的事情,除了在這裡的第二天,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硬拉著她的手想要和她親熱一番的時候被豔姨正好看見,不動聲色的捏碎了那個男客的手骨之後,這裡的常客們就知道了,這裡新來的那個蘭公子是豔姨的心頭好,誰都不能動上一根手指頭。
不然,下場會很慘。
也就是那一次,融嫣真心覺得,這個地方的女人們其實很和諧,很好相處。
宜蘭園雖然是勾欄元,但是,也總有那麼一點和別的地方不同的地方。
至少,它沒有那麼髒。
融嫣這麼想著的時候,手底下已經放出來這首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臺底下開始一陣勝似一陣的叫好聲,還有人拿著大把的銀錠子砸到臺上來,融嫣看著臺板上被硬邦邦的銀錠子砸的出來一個坑的地面,無奈的笑了下,這點錢,還不夠豔姨花錢重新找水泥工匠來修地板的呢。
對面那個拿著紅壓鑲板的女孩子眼睛裡有著明顯的一閃而過的嫉妒,但是她偽裝的很好,很快的低下了頭,融嫣看了她一下,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多數是愛慕虛榮的,想到這兒,她自己忍不住就要笑了出來,她也比人家大不了多少,但是說起話以後總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沒錯,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總是怕別人看不見她們,但是,她卻截然相反,她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只是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把自己躲起來才好。
她重新看了一眼那個眼睛一直瞄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