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何?”他的語氣裡明顯的沒有了戒備,他已經選擇了完全相信這個女人。
“國主陛下您嚴重了,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我的條件很簡單,讓這位小王妃活蹦亂跳的在忘魂殿裡繼續照顧三殿下,每天還要好吃好喝的供養著。”
衛英一挑眉,“為什麼?”
“因為,您的這位兒媳婦可真是不簡單,她的身上的血可以解百毒,讓你的兒子順利的活過來。這其實是你的好處,對麼?”
衛英驚愕之餘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我答應你,還有麼?”
“當然,一個皇子的命當然不能就這麼簡單地浪費掉了。還有第二項,我得留在這兒幾天,你的兒子情況很不穩定,你也不想看見他半路就被人咔嚓了吧?”
衛英繼續點頭,“我答應。”就算是這個女人不說,他也會答應的,因為他知道衛颯的毒是讓所有的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毒藥,又被拖拉了這麼長的時間,恐怕已經毒入五臟六腑之中了,如果沒有一個明白人時刻的監管著的話,他肯定會死的很難看。
“所以,在這中間,我要求你保護好我的人身安全,不要像你兒子一樣,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一點他也明白。
“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你也知道我們是江湖兒女,沒什麼規矩,今天的事兒你最好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要扯出其他的事情來。如何?”
衛英送了口氣,“答允。”
“成交。”
“讓你的人退下,這裡以後不許有閒雜人等進來,我要為他診病。”女子的聲音繼續說。
衛英揮了揮手,對著身邊的衛承說,“讓你的人都下去,所有的人都下去!”
剛剛那個統領禁衛軍的青年忽然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是,陛下。”他帶著人,離開。外面頓時就利落了起來。
然而房間之中,那少女卻有點驚慌了起來,扶著白川,“你怎麼這麼不濟了啊,才打了那麼一會兒架就不行了?白川,你可別怪我鄙視你啊。”
白川一張臉上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的身體竟然似乎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程度上的打擊,讓他這麼的不堪一擊?
這點嚴重的出乎了宋雲胡的意料之外,憑藉著醫生的本性,她細細的檢視了一番此時此刻的白川的臉色,果然,很灰,很白,很難看。
這並不屬於一個有著好功底的練武之人,當然,也不應該屬於一個正常人。她飛快的將一根剛剛剩下的銀針毫不客氣的插進了他的身體的一處大穴之中。
“要是之前就受了那麼重的內傷的話,還是應該在行動之前就告訴下我才好吧?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合作搭檔哎。”宋雲胡很惡劣的將銀針壓了一壓,讓他嚐點口頭兒。
此時,床上的若溪掙扎著坐了起來,“白川……你……”白川也揚起虛弱的身體,回答他,“沒什麼,一點舊傷而已。”
宋雲胡白眼一翻,那神色簡直就是在說,放屁,什麼舊傷,明明是心傷!
不過這是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不好多參與。
“我已經和那個老鬼講好了條件,他答應我們在這裡替這個男人治病,不會為難我們的,如果外圍有白江那傢伙照應的話,我們應該還不錯。”
若溪臉色微微有些鬆動,“求求你,救救他。”
若溪的話音剛剛落下,白川就已經開了口,“別忘了你自己,好歹是一國公主,這樣低三下四的……”
若溪低下了頭,毫無徵兆的,淚水就湧了出來,他們誰都不會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地感到了恐懼,她好害怕,害怕身邊的人依次的離開她,特別是她真心對待過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見他們的離開了。
況且,床上躺著的這個男人,是她心愛的男人。她更不能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生生的死掉。
她的眼中似乎有一千種琉璃的光彩,有讓人無法抵抗的無助和惶恐,她的確惶恐無助,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迷失了本來的初衷,已經失去了一條明確的道路,這一點,她早就發現,只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到底是迷失的多麼的離譜。
一步錯,步步錯,這句話用在她自己的身上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我求你,救活他。”她的神色那麼的鄭重。
宋雲胡眉頭微微挑了挑,幾乎是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了看一旁衰弱的白川,你看看,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你卻把自己弄得這麼的狼狽,真是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