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制的砰砰亂跳起來,若溪眼波微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女子的妖嬈姿態,愣是看傻了對面的以風流倜儻自詡的男人。
衛颯低低的嘆了口氣,隨手甩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衣,欺身上前,“其實,本王也不想吃早飯,比起來用膳,我倒是更像吃點別的,比如……小溪兒……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湊上若溪的臉頰,輕輕的吻便落了下來,難得若溪如此的熱情,他怎麼可能會錯過這樣的一個大好良機?更何況,現在可是極其容易衝動的早晨啊!
放下這邊打得火熱的兩人大戰三百回合不說,先說客棧之中,笑笑和若溪離開之後,這裡便迎來了一位客人,說是客人,實際上,她也是這裡的房東之一,只是被人刻意雪藏在這裡了而已。
鷂子坐在自己特質的鋼鐵輪椅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按照書信上所言,帶著一頂紗帽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暗黑色的房間裡映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形,手裡隱隱約約是拿著一張紙,那張紙條應該是昨日他們通訊時用的那張書信,作為見面的憑證,她來來回回的在他的房間外兜兜轉轉了幾次,卻還是沒有舉起手來敲門的勇氣。
鷂子不動聲色,不放出一點聲音來,他在等待著她鼓足勇氣,因為這一步如果不是她一個人走出來,而是依靠別人來幫忙的話,這一步的邁進便形同虛設。
過了半晌,那女子才終於堪堪在他的房門前站定了腳步,“篤篤篤。”簡短而有力的三聲,在門上響了起來,鷂子的嘴角親上一摸笑意,揚聲道,“章臺柳,今在否?”
聽見他那粗糲的聲音之後,女子似乎更加猶豫,聲音也開始抖動起來,但還是決絕的對上了下一句話,“滿園青,在妾心。”
順利的對上了接頭暗號,屋子的大門被吱吱嘎嘎的開啟,或許是許久都不曾有人來訪的緣故,這扇門開啟的瞬間,這門外的姑娘似乎看見了有無數的灰塵在空氣之中翩翩飛舞。
漂浮在空中上下翻滾的塵土,細細密密的分不清楚彼此,一如她此前破敗不堪的人生。或許在此刻的這名懷揣著一顆忐忑之心的女子,是根本想不到她即將要面對的是另一個人為她安排好的人生。
“呀!”在進門的時候,女子無意之中看到了這個披頭散髮的男人的微微揚起的臉,她驚叫著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卻不敢高聲的驚叫,那聲剛剛發出的驚呼就被她自己壓抑了下去,用手指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似人非鬼的男人,這就是要和自己接洽的那個神秘男人麼?
天!天底下為什麼還會有這樣難看醜陋的人在!
他應該年紀並不太大,但是他的肌膚上彎彎曲曲的蔓延著那麼多的丘陵一樣的凸起,是燒傷之後的疤痕,縱橫交錯,儘管他已經放下來自己的頭髮來遮擋住了一半的臉頰,但是那些可怕的傷痕還是難以被完全的掩飾乾淨,他此刻正欣賞著這個女人的臉上驚愕,恐懼的表情。似乎對於別人的厭惡和鄙夷早已經習以為常一般。
“看夠了?”
女子差點噁心的吐了出來,這個聲音……簡直比夜梟的吼叫還要難聽上百倍!她強讓自己穩住心神的去打量這個男人的其他部位,結果她的一雙眼睛立馬就落在了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上,那是一雙怎樣的腿啊!瘦小苦幹的似乎是一個死人才有的枯癟,交疊著放在輪椅的上面,上半身緊緊的壓在它們之上,似乎那對雙腿是因為不堪承受他的痛苦才變得如此的變形和難耐。
她吞了吞自己嘴裡所剩無幾的口水,強忍著要奪門而出的衝動,將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然後才堪堪的說了一句,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請問,這裡是鷂大人的房間麼?”
鷂大人……多可笑的稱呼,他明明只是一個行動都不能自理的廢人。
“嗯,語心姑娘,你很準時。”他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同時將她的不安和緊張盡收眼底。
“你知道我?”她驚愕,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怎麼?又不怕了麼?鷂子好笑的勾起了嘴角,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那麼的嚇人,“日日得聽姑娘在樓上獨自高歌,想要不熟悉,也是不行。”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萬花樓裡響噹噹的花魁娘子——花語心。
花,是解語花,心,是玲瓏心。人,卻是薄命人。
花語心臉上一紅,慢慢俯下身去,在這個醜陋又骯髒的男人面前,“是奴家驚擾了鷂大人休息了罷。”當真是婉轉繞樑的聲音。鷂子挑眉輕笑,難怪連公主都要被這個女人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