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芙蓉頓時氣結,但她也清楚了若溪的意圖,她聽得出來,若溪不是在騙她,她的確說的是實話,索性,衛芙蓉低低的說了一句,同時捏緊了手中的紙,彷彿捏著的是她的未來,捏的是天和地,捏的是重新獲得的自由!
“那次害你入獄的人,不是我。”衛芙蓉扭過頭去,心裡終於舒坦了許多,畢竟因為這件事,她總想著要去和白若溪說清楚,一直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這一拖延就拖到了這個多事之秋,而現在正好,是個可以坦言相對的絕佳的好機會。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化敵為友
“那次害你入獄的人,不是我。”衛芙蓉扭過頭去,心裡終於舒坦了許多,畢竟因為這件事,她總想著要去和白若溪說清楚,一直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這一拖延就拖到了這個多事之秋,而現在正好,是個可以坦言相對的絕佳的好機會。
若溪聞言一驚,但那只是片刻的震撼,她默默轉動了下自己因為做的時間過長而有些僵硬的脖子,輕輕扭過頭去,看著衛芙蓉床榻上掛著的小小的各色的平安符,似乎那些是在她來到這座偏僻的別院之後才掛上去的,顏色還算得上尚新,上面用硃紅色的硃砂筆寫了不少的符號和描畫的各種的圖案,若溪看了很久,也不認得上面的字,只是覺得這個衛芙蓉卻是是個有趣的人。
“你聽見沒有?”她等了很長時間,若溪也沒有回答她,讓衛芙蓉很是鬱悶,她攢足了很久的力氣才說出來的實話,怎麼她聽完之後一點都沒有反應呢?似乎看起來並不十分在意。若溪聽到她第二次發問,才輕輕的笑了下,狀似漫不經心的撥動了一下她床頭上的那些小東西,“這還有什麼關係麼?”
衛芙蓉愣怔當場,她眼前的白若溪儼然已經全然不是當初那個只會拍馬屁和亂敲狗腿的小奴婢,她如今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這個白若溪,她看著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清澈和高遠,彷彿周遭的一切的汙濁和腐朽都不能侵擾到她心神分毫。
她輕輕的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天邊傳來,卻是那麼清楚的如同一個驚雷,響在了她的耳邊,在衛芙蓉細細打量白若溪的這個過程之中,也許是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也許是過了一頓飯的時間,也許是用光了一輩子的力量和寧靜,也許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衛芙蓉和她平靜的對視著,然後兩個人無聲淺笑,是如此的默契。
沒錯,白若溪說的很對,這還有什麼關係呢?
無論是白若溪還是衛芙蓉,她們兩個該受的罪,該受的苦,該獲得擁有的,都已經捱過,受過,享受過,一句輕飄飄的話語放在這個歷經了磨難的時光之後,只能顯出它的無力和蒼涼。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此時可不是回憶過去苦澀的光陰的大好時機,她是趁著衛颯不在家的時候偷跑出來的,回去的晚了總是不好。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到衛芙蓉手中捏著的那個小紙條上,“就憑這個,你願不願意與我化敵為友?”
夜幕西陲之前,天邊的晚霞帶著獨有的紅色和紫色的光暈,漸漸的交。合在一起,變成變幻莫測的顏色,宛如人不可捉摸的一生。
化敵為友?衛芙蓉的雙目之中先是露出迷惑,不解,然後變成洞徹和了然,最後又化為平和和接受。
“我父親生前說過,如果一個人不能去敵對他,那麼就去聯合他。對於強硬的敵人或是對手,聯盟是最好的手段。”衛芙蓉捏緊了手中的紙片,無語凝噎,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讓她很難過的事情。
同樣是失去了父親,她的心情,若溪以為自己是可以體會一二分的。深深的看她一眼,露出同意的表情,若溪緩緩說著,“鷹王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英年早逝,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惜。”
似乎是聽見了這句中肯的對自己父親的評價,衛芙蓉竟然有片刻的愣怔,這是她今天第幾次對這個白若溪要刮目相看了,她似乎在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裡脫胎換骨,換了一個人一般,即便她還是那副不上不下的容貌,平平扁扁的身材,但她的確是有什麼不一樣了。這種明顯的變化,衛芙蓉覺得整個皇宮之中的人很快就會有所察覺。
“所以,如果你不同意的話,似乎是有點對不住王爺的這番諄諄教導了。”若溪看著她淺言微笑。
衛芙蓉無奈苦笑,那笑裡夾雜著太多的苦澀和酸澀,“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還能不答應你麼?”
若溪終於露出了這一天當中最真心的一個笑容。
“但是,我還有一件事。”她又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著衛芙蓉說,“還請郡主暫且不要與別人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