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難堪?”
他不叫醒她,必然是處於某種顧慮,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們又如何能夠坦然相見?
白江啞然,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心思竟是如此沉重,他所沒有考慮到的,她全都都考慮周全。
很明顯,她已經不是那個需要成長在別人羽翼之下的柔弱公主,實際上,他和那個悄然離去的白川都知道,他們的這個小公主從來都不是一個柔弱的人!只是那個時候她年紀尚小,不能擔當,但是那顆心已經如同金剛鑽石一般的久經拷打,成就金剛不爛。
“他和我之間……已經有什麼不同了。”若溪眯縫著眼睛,仰著頭望著頭上的高大的太陽,陽光這會兒似乎比之前耀眼了一些,“但是若有一天我們不能再平和相處的話,請你告訴一定要轉告先生,他一天是我的先生,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先生。是良師,也是益友,十幾年前若沒有他,就不會有今日的白若溪。”她的嘴角噙著無奈的笑,這是事實,但是有一點她沒有告訴白江,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他,白江實際上是個很難以滿足的人。
白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縱然和他是一生的朋友和師徒,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去接近他的心!眼見得,卻愛不得,這恐怕就是最讓人難受的一點。
若溪看懂他的表情,輕輕一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江,你一生聰明絕頂,如何在情字一關上如此的過不去?”白江把這句話仔細品味了下,挑眉好笑道,“王妃這句話放在我的身上似乎有點不太合適吧?”明明她自己才是陷得最深的那個,她竟還好意思反過頭來說他?
“剛剛可是有人在睡夢之中都在呼喚著別人的名字呢。”白江擠眉弄眼,顯得很是滑稽。
若溪笑了下,很是神秘的說,“我既然能知道他到來,又如何會是在睡夢中?”
“你剛才是在騙他?”白江蹙眉反問。
若溪並不著急回答,收拾起膝蓋上滑落在地的書本,放在掌心小心的拍打拍打塵土,又吹了吹,“非也,非也,他可是個聰明之極的人,我如何能夠在他的身上討了便宜去?方才……我的確是先做了夢,才醒過來,便感覺到是他來了。”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若溪莞爾輕笑,“可笑吧?我竟然對衛颯都沒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
她微微揚起頭,笑容掛在嘴角,“你說,這豈不奇怪?我和自己的夫君也未有過這種情愫……而他……呵呵,真是個天大的玩笑,為什麼那個男人要是我的先生?是我最親,最敬愛的師傅?”
“白江,先生的心意也非是堅不可摧的,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去努力,去追隨,他必然會有回頭的一天。”若溪笑著寬慰他。白江臉上一紅,“王妃你要是一天不打趣我,是不是就渾身不舒服?”
若溪徹底笑了出來,眼角都彎彎的,把書放在腋下一夾,“你要是就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來,我可就不奉陪了喲,待會兒殿下回來還要喝一盞我親手泡的蓮子心茶生津潤燥呢。”
“女人若是嫁了人,可真是不得了的事兒。”白江嘆了下,似乎對若溪很無奈一般,他妖嬈的眉眼間帶上一點鄭重其事的味道。“王妃你天天與殿下葡萄美酒夜光杯,絲毫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經快要變了顏色。”
“什麼顏色?”若溪睜大眼睛看了看腦袋上晴朗朗的天空。“這不是好好的藍的很呢麼?”
“王妃你前些天是去了衛芙蓉的那個小院兒吧?”白江一挑眉,說道。
“是啊。”若溪回答的有點漫不經心,“我是去找了她一趟,哎,別說,那個芙蓉郡主的變化還真是不得不讓人歎為觀止呢。”
白江輕笑了下,斜靠在樹幹上,把剛剛那條裂痕壓得嘎吱的作響,“你還真是回說風涼話,她在那個無人問津的簡陋房子裡一住就是幾個月,她那麼心性高傲的一個人沒憋出是很忙病來就已經算是奇蹟了。你還想讓她和從前一樣的生龍活虎麼?”
若溪撇了撇嘴,“那你這是打算給她說好話來了,我也沒打算把她怎樣啊。你緊張什麼?”若溪忽然患上了一副賊兮兮的表情,“難道是你移情別戀,打算拋棄先生,去和那個落魄的郡主那個什麼什麼……”
她還沒說完就被白江一個白眼瞪過去,那神情就是“你只要敢再說一句,我就掐死你。”若溪讀懂他的意思,索性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是那雙賊兮兮的眼睛還是一副“你就是那個意思的表情。”
白江被她看得好不煩躁,用手搓著腦門,“哎,白川那麼正經的一個男人如何教的出你這樣的女徒弟來?”
“我長話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