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給他的下馬威。
儘管昨天他們暗中相見的時候,衛英的話語說的很親切,但眼神之中的冷漠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今日能夠回京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妹妹如何受寵的緣故,而是因為那個唯一能夠抵擋住西涼國進犯的大將的忽然暴斃,才得以讓他有策馬歸京的殊榮。
是殊榮,也同樣是一場對於他之前十幾年的嘲諷。
同是當朝將軍,而他則被一道聖旨貶到了南方的彈丸之地守衛!
華旗畢竟是華旗,他面上不動聲色,反而策馬向前,迎了過去。對面那人面帶微笑,細細打量著這位名動一時的大將軍,似乎和幾年之前見到的那個華旗有些不一樣了。至少,他的那對眼眸之中,已經看不出一點的銳氣。
難怪人言,逆境會磨損一個人的銳利之氣,看來此言不虛。
雙手抱拳,來人甚至連馬鞍都沒有下,就在馬上微微欠身行禮,“大將軍一向可好,屬下秦子墨奉命來迎大將軍進城。”
秦子墨……
華旗記下了這個名字,緩緩點頭,在他身上所戴的軍銜上一掃,也抱拳,“有勞秦將軍。”
秦子墨開道,將華旗迎到身前,率眾跟在他的身後,心裡不免暗暗稱了一聲好!這個男人雖然沉腰洗畔,戾氣被磨損近乎於無,但他身上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豪邁氣息,卻是讓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華旗帶來的人馬並不多,其他人便跟在隊伍的後面,魚貫進了宮城。很多人是第一次來到京城,目光之中不免流露出一些驚訝和羨慕。原來京城是如此的榮華,如此的繁盛,難怪連那些讀書人都恨不得求取一點功名,得以到京城之中謀取一官半職。這個地方對於人來說,的確是有一種無形的誘惑。
其中有人忍不住嘆了一句,“京城當真是繁華似錦!”
有人看見他們目光之中歆羨的神色,低聲說,“南方的蠻子就是沒得見過那麼大的場面。”聲音雖低,卻足以讓四周的人都聽的清楚。原先說話的那個人面上一紅,不再言語。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秦子墨在前方走著,也聽見了自己手下人的不恭言語,不由蹙眉,再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華旗,他則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一如既往,面如靜水,無波無瀾。
“大將軍遠道而來,陛下命我等先請將軍安置妥當,待下午時分到金鑾殿上相敘舊。”秦子墨把華旗帶到宮城之中,方向並不是朝著宮城的核心地方走著,而是轉了個彎,一座甚是恢宏的宮殿之前停住。華旗之前對這裡有過印象,這裡是國主用來迎接外賓使臣的地方,看這情形,衛英是對自己仍然存有疑慮。這座看起來很有氣勢的宮殿實際上距離衛英的議事大殿相去甚遠,並且……華旗微微掃視四周,在幾個重要的崗哨位置上,便看到了十餘名守衛。
秦子墨完成自己的任務,向華旗躬身告退,“大將軍鞍馬勞頓,請先稍作休息,待午時之後自有人來請大將軍上朝。”華旗不以為意,“多謝秦將軍。”
侍衛到門外守護,身邊有人過來卸去華旗身上的鎧甲,這套鎧甲是赤煉足金打造,除了能夠防刀槍等利器之外,它的重量也是尋常人難以忍受的。華旗一路穿著他,早就汗溼夾被。這會兒一除去,便覺得身上說不出的痛快。
謀士袁盛遞過來一把熱毛巾,華旗取過來擦拭手臉,看滿屋子的近衛除了袁盛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忿的神色,嘆了口氣,“我離開京城多年,受到如此禮遇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連累你們也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那些小將們滿面羞愧,連稱不敢,更有剛才那名失言的小將上前一步,“是我失言,讓大家面上蒙羞。”他剛才的確是太過驚訝於京城的華美,所以一時失態,卻不想給了那些人一個奚落他們的好機會。
華旗微微擺手,“這些年京城變壞很大,連我回來心中都不免驚愕,你們都是初次進京,欣喜和羨慕也是在所難免,我不怪你。”那小將更是滿面羞色,低頭不語。
“京城之華美,只是一張美麗的外皮,你們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他真正有所忌憚,又為何將將軍召回京城?又為何不敢親自來迎接,只是派了一個不知名的秦子墨前來?”
剛剛說話的那名小將蹙眉思索,恍然大悟的說,“難道是京城之中已經再無什麼人物?”
袁盛看了一眼面帶疲倦的華旗,“此言不錯,正是京城之中已是武將空虛,看來這些年來,京城之中的武將當中並沒有出現什麼響噹噹的人物,又或者是這些年來京中的武力都掌握在鷹王衛烈的手中,大權獨攬,導致一些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