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說的那一腔宏偉抱負,卻是她要去摧毀的物件。而她滿腹的愛戀卻又要先給眼前的這個人。
哈!命運是否太過可怕!又太過殘忍了些?
若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的酸澀,幾乎都要落下淚來。似乎也只有苦澀的淚水才能緩和自己心裡的乾澀。
“殿下,若是已經決定了的話,若溪沒有什麼怨言,更不會去阻撓你的計劃。你的宏偉計劃……”她頓了一下,“就去施展吧。”
這一句話,讓若溪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言不由衷。
她不想讓他去做什麼大祁國的王,那樣,她將和他,勢同水火。再也不能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來說服自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衛颯提起來的一顆心也隨著她的話音緩緩落下,他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她近日來似乎又消瘦了些許,那額頭上都隱約有了細微的皺紋,她才多大!歲月竟然已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或許,白江那廝說得對,這個皇宮就是一個會吃人的老虎,又是一臺可以將人的心智漸漸摧折的機器。在這裡生活久了的人,早晚要變作蒼老,早晚要變作表面光鮮,內裡千瘡百孔的可悲。
若溪……你竟然也是如此了麼?
衛颯心頭難過,但在若溪的冷靜的雙眸的注視下,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若溪看他沉默,自己的心也隨著這樣的一點點的消退,冰冷了起來。
她知道,他是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人,兒女情長對他來說不過是二十幾年的光陰之中的一點點綴和修飾物,可有也可無。
她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準備起身。卻聽見他在背後說,“昨天吩咐了人找了裁縫過來,你的袍子舊了,該添幾件像樣的衣服。”若溪點了點頭,“好,多謝殿下了。”
她和他之間,似乎已經疏遠。
衛颯動了動唇,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白費,多說是錯,說多是劫。
做新衣服對於女孩子來說總是讓人高興地事,若溪也不例外,尤其是自己的愛人主動要給自己做衣服,是一件多體貼多溫暖的事情啊,可是,很不幸的是,她這個女孩子,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高興的氣息。
如果這件事情,衛颯不是在宣告了他和絃樂公主的婚事之後才說的話,她大概也會像別的女孩子那樣開心雀躍的。
她是衛颯的側王妃,理應出席那天的婚宴和酒席,所以,她不能穿的寒酸。
這最後的一點心意,竟然也是沾了那個絃樂公主的光,這一點,讓若溪很不舒服。
她是他的女人,自然而然的也是他的臉面之一。
於情於理,她都要將這個面子,替他做足。
室內剩下昨晚的旖旎纏綿,人卻已經心涼。
若溪披上衣服走到寢殿的門口,對著在一旁等著伺候的宮女說,“殿下已經醒了,去準備洗漱的水和用具吧。”
宮女連連答是,也就離開了。片刻之後就有小太監和小宮女們陸陸續續的進了寢殿來伺候衛颯梳洗更衣。
若溪回過頭來,看著那扇漸漸開啟又合攏的寢殿大門,默然無語。
等到她也收拾好了回來的時候,衛颯已經離開,寶焰說,衛颯是公務在身,要回去上朝,可若溪心裡頭明白,他實際上是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見面才對。
今天能避過,明天也能避過,可這一輩子,又該怎麼躲避呢?
她對這一桌子豐盛的早飯,感慨良多。早上的食慾卻是一丁點也沒有了。隨意的吃了點豆沙餡小蒸包,喝了兩口稀粥,就放下了筷子。
笑笑見狀,猶豫著詢問,“王妃這就吃飽了?”
若溪點了點頭,“不覺得餓,也就不想吃了。”
笑笑抿了抿嘴,“王妃可是在為了殿下即將要到來的婚事煩心?”若溪苦笑,可笑,難道連這個忘魂殿裡的小宮女們都知道了?
若溪悵然無語,用一支筷子閒閒的敲著粥碗的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連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卻是昨天才聽殿下提起。他是要大婚了啊。”
和她的那一場婚事,不算的上是大婚,而這樣的一次,才是大婚。真真正正形式上的大婚。因為忘魂殿裡已經有了衛英派來的負責不知婚場的侍衛,嬤嬤,教習宮女和司儀,這些人似乎都是在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樣,因為之前衛颯曾經說過若溪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他們這些人平時到忘魂殿裡來忙活,都是走新開闢的一個側門,所以之前,若溪都不知道,這個忘魂殿裡已經有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