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不殺!”“這才是聖君!”太皇太后立即敲定了他,道:“我早知道皇上會想過來的,這兩個人放在那兒,只要皇上不去幸他們,不囚也是囚了,不廢也是廢了,兩個女人又能生什麼事兒?不過是兩個可憐的蠢人罷了。皇上,天下或許有時要用重典,但後宮祥和還是第一位的。”“是,”永璘也展開了眉頭:“皇祖母說的是,孫皇受教。”太皇太后滿意地點點頭,道:“但活罪卻不可不受,回頭你告訴敬事房,罰她們去冷宮待幾日,等她們受夠了那滋味,再叫誠貴妃求皇上恩旨放出來。”“是。”永璘應。她送了那麼一個大人情給我,我自是感激,至此才徹底放下心來,腳上便覺大痛,低頭看看,腳趾碰破了,流了血,瘀青了好大一塊。遂低低叫:“平姑姑!”示意她,她馬上去拿傷藥。
太皇太后轉向我道:“以前見你才思敏捷,能逗皇上開心,那不過是小巧,你行事謹慎,仁厚善良,也不過賢慧,如今看來,你是有大見識的,肯為皇上想到後世之名,皇上有了你,我也可以真正頤養了,來,把公主抱來,叫皇上貴妃娘娘見見,看看會說什麼話了?”安姑姑抱了公主過來,小丫頭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見永璘就伸出小手直笑,就算永璘再有氣,見了女兒也不能不樂。他伸手接過,公主在他胸口揉搓,安姑姑逗她:“叫啊,叫啊,公主平時怎麼叫的?”公主張了幾下口,終於迸出一聲:“爹……爹!”我大驚,怎麼叫這個?永璘卻是大喜,怔了片刻,忍不住一把摟住女兒,狠狠親了一口,道:“再叫一聲!”公主咯咯地笑,又叫出了“爹爹”,這一次清清楚楚,所有人都聽得真切,我忙道:“臣妾死罪!”“什麼死罪?”永璘不以為然,看著女兒道:“這不叫得挺好麼?來,朕的寶貝,再叫朕一聲爹爹!”公主又笑又蹦達著小腿,我忙道:“公主,該叫父皇了!”“行了,”永璘不耐煩地斥我:“她還小呢,叫爹爹不也是一樣麼?來,寧壽,看爹爹舉你!”一下舉了老高又放下來,再舉再放,逗公主笑個不停。我轉頭去看太皇太后,她也渾沒在意,看著永璘父女二人,一臉慈愛的笑容。我放下了心。永璘逗了一會兒公主,太皇太后道:“行了,別逗的她興過了頭,睡不著覺,讓她去吧。”永璘才將公主交給乳孃,公主一見自己要被抱走,哇地哭了,永璘一臉不忍之色,但太皇太后發了話,他自然不便說什麼,眼睜睜看著女兒哭著被抱走了,不禁輕輕嘆口氣,帶著我向太皇太后告辭。
我服侍永璘睡下時,見他有點悶悶不樂的,便勸道:“皇上,太皇太后是對的,小孩兒鬧的狠了睡不安,皇上若是真舍不下公主,過兩日我求求太皇太后,把公主接過來陪皇上幾天,好嗎?”他“嗯”了一聲,我道:“皇上睡吧。”他聽話地合上眼,我給他打扇,直到他睡著了,才去榻上睡下。
正文第57章唯有牡丹真國色(上)
這件事便這麼平平靜靜地壓下了,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後是太皇太后生病,永璘十分惦記,但他國事繁忙,我便從奉乾殿搬到慈寧宮親奉湯藥,以便他放心。在這宮中,他根本信不過別人了。
太皇太后病好後是公主的生日,因是第一個,永璘要辦得熱鬧,只得依了他,大宴那天,他一直讓我坐在他身邊,彷彿就是想告訴那些後宮嬪妃,在這後宮中,依然是誠貴妃蕭珩榮寵,不管她成什麼樣兒。後宮有無人妒忌我不知道,但那天我累得夠嗆,穿宮服已經很重了,加上還要端坐一天,到宴會結束時我在更衣時忍不住吐了口血,也沒敢讓永璘知道,以免他又擔心。公主生日後,過了幾天才緩過點兒勁兒來,因此永璘叫我陪他去與將軍們宴慶時我便死活不肯去。他拗不過我才放棄了。
今年秋獵,太皇太后親下懿旨叫我陪了永璘一起去,後宮誰也不帶,連公主也留在了太皇太后宮中,單為讓我散散心。領了旨後,平姑姑們便開始準備出行的東西,三哥自然是隨行的。
永璘的車輦很大,原是預備著帶后妃同行時一起坐臥的。永璘愛騎馬,故而這車輦便很少用,雖是同行,不過是個空架子,我隨行後,他以不宜奢侈為由,貴妃的車輦一概不帶,只叫我在他的輦中休息。平時我睡覺將養時,他就去騎馬與隨行的三哥,永琮及將軍們並騎共行。我醒了後,他也會在輦中與我聊天戲耍。因而這是一段真正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沒了後宮那些煩心事,加上永璘的加倍愛護,周圍又都是一群心胸寬闊的大丈夫,故而我反覺心情舒暢,一點不以顛簸為苦,跟永璘聊聊天,逗逗小皇子,倒在自在。
永璘怕我經不得路上辛苦,因此這次起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