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他所言,這柳家的權勢的確不容小窺,可是,若是將這生意就那麼輕而易舉的送給他,她又心有不甘。
只是,一旦想到柳墨白的為人,她又擔心著他若是為了這門生意,用了過激的法子對付顧家,那她豈非成了顧家的罪人。
“容我考慮一二。”春歌無可奈何的答道,眼眸中難掩一絲掙扎之色。
“無妨,我可等你三日時間。只要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此見我。我會一直在這等你,只希望顧公子識時務,莫要讓我失望了。”柳墨白的話音清清淡淡,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春歌微微點頭,便領著九娘離去。至於三日之後,是否答應他的要求,她還需要深思一番。畢竟,眼下的基業是她一手打造,若是如此憑白送了人,還是送給前世讓自己送了性命的罪魁禍首,卻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立即接受的。
春歌從張家離去之後,柳墨白還留在廳中,片刻後喚了張高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之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住所,就連張家想為他開個宴席接風洗塵,亦被他一口回絕。
柳如夢見柳墨白如此,雖有幾分不快,卻也不敢忤逆這位二哥的決定。
剛回到十里坡外的顧家宅,老祖母便已準備了宴席,準備接待春歌。只是,再見過柳墨白之後的她,此刻哪還有心情繼續喝什麼酒宴,便已身體不適為由,回了老祖母為她另外準備的園子。
“春歌,我見你今日在見到那個柳墨白之時,面色就有些異樣。難不成,你們曾經認識?”九娘畢竟在春歌身邊待了許久,即便春歌掩飾的很好,卻也逃不過她敏銳的感官。再加上刻意推去的接風宴,就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
“九娘,你真愛說笑。且不說我顧家不過是是個破落的世家,即便是如同張家那邊家事,若非機緣關係,也不見得那張宜遠能夠娶得柳家三小姐為妻。更何況,連張遠等人都不曾見過這柳二爺,我一個顧家小姐,又怎會識得那遠在上京的柳家二爺呢?”春歌扯了扯嘴角,笑得有幾分牽強。
春歌,你有事瞞我
“春歌,你真的是個不曾出過遠門的小姐嗎?若真如此,何以你會有此膽識,又為何能夠在短短數月中,就將原本連維持生計都有些許困難的顧家慢慢撐起,甚至於,還建立了一個古家,作為顧家的退路。如此種種行徑,豈是一個閨房中的小姐能夠想到,又能夠擁有的魄力。”九娘毫不掩飾的將心中的疑惑道出,一雙眼眸眼巴巴的望著她,只希望她能夠不對她有任何的隱瞞。
春歌沉默著垂下了眼簾,心中百轉千回。
“春歌,難道那麼多日子來,你還對我心存顧慮嗎?又或是,你擔心我無法守住你的秘密?又或是,你根本從頭至尾都不曾對我說過一句真話。”九娘急了,急得有些口不擇言。
“九娘,你為何會有此想法。若我真的對你無法信任,又何必將自己的底牌全數告知與你。”
“既然如此,你就告訴我,今日見到那柳墨白之時,為何你會有此異樣的舉動。你——是不是早已認識他?又或者,曾經有過什麼恩怨?”九娘坐在了春歌的身旁,眼中帶著一絲哀求的望著她,希望她能夠如實相告。
望著如此的九娘,春歌沉吟片刻後,原本猶豫的眼眸忽然一定,轉而望向九娘,開口問道:“九娘,你可信這世上有鬼神之說?”
“鬼神之說?”九娘先是一愣,隨即滿是不解的反問道:“這鬼神之說,難不成與你要告知我的事情有關?”
春歌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隨之飄遠,“其實,我本就不是這顧家真正的大小姐。”
“呀,你不是顧春歌?”九娘驚呼一聲,忙掩嘴問道:“難道,你是冒牌的顧家小姐?”
“不!我說我不是顧春歌,並非指你眼前看到的這具軀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軀殼不軀殼的,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九娘,你先別急,且聽我慢慢為你將事情元末道來。”
春歌安撫著已然有些思緒混亂的九娘,緩緩開了口。
前塵往事,不堪言①
“一切的事情,都要從四月個前說起。當初這具軀體的原主人,也即是這顧家的大小姐顧春歌,因為被張家退婚的事情,一時想不開投井自殺。這事,你應當也曾經聽說過吧。”
“沒錯,確有此事。可是,這與你之前所言,又有何干?”
“可你又可曾知道,就在這顧春歌投井自殺的同一時間,遠在上京柳家的府邸中,我卻被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