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祖母她們還沒有離開?”春歌臉色大變。
“二少爺與錢總管已經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她們,至於是否來得及……”林安的欲言又止讓春歌忽而想起剛才在樓上之時,所看到的火光出處,不正有一處便是老祖母的院子嗎?
“不行,我要去看看。林安,你與九娘帶著錦文他們從後山那邊走。有密林護著,想來他們一時半會奈何不得你們。”春歌說著從九娘手中拿過一把自己的佩劍。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你若是去了,豈非羊入虎口。”林安一把抓住春歌手中的佩劍,阻攔她的離去。
“羊入虎口?”春歌冷笑一聲,“林安,你家小姐我可不見得就是他們口中的羊。”春歌說著運勁一抖,將林安的手從劍鞘上抖開,在他錯愕的目光下,輕輕一躍,離開了院子。
殺人,需要理由嗎?
“小姐,她,她會武?”林安望著自己被抖開的左手,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林安,既然小姐如此吩咐了,我們還是護著錦文少爺他們離開這裡。在後山樹林裡等她。”九娘說著抱起單手背起冬瓜,另一隻手牽著錦文,說道:“錦文少爺的,你應該沒忘記在雲霧山學會的東西吧。”
不過是片刻六神無主的錦文,在九娘如此詢問下,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我記得。”
“那好,待會我會幫你一把,咱們先逃出去再說。”
“好。”錦文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林安,背上饅頭,咱們走。”九娘說完此話後,便將佩劍朝腰間一掛,隨即帶著錦文與冬瓜率先本想樹林的方向。
至於林安本人,則在原地站了片刻後,隨即背起饅頭,連忙追上九孃的腳步。
……
匆忙趕到老祖母住所的春歌,入眼看見的唯有遍地的屍骸,以及沖天的火光。
“祖母,祖母……”春歌一個勁的喚著老祖母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僅有大火燃燒和房子發出的劈啪之聲。
在祖母的院子中未曾找到人,春歌就琢磨著會不會被救走了,正打算離開的她,卻忽而看見兩道身影朝她走來。
映著火光的面容是春歌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容顏,那個自稱花諾的大丫鬟,以及她的那位如同魑魅般的小姐。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春歌望著朝二人冷冷的責問道。
“什麼為什麼?難道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花諾輕輕揮動著手中染血的利刃,笑得那般燦爛。
“那群突然闖入顧家殺人放火的人,跟你也是一夥的吧。”春歌腦中靈光一閃,沉聲問道。
“沒錯。那些人的確與我們是一夥的。至於你這裡的房子之所以會著火,也是我派人點上的,每一處亮起火光的地方,就是一處斬盡殺絕的戰場,這裡也不例外。”花諾說著指了指眼前漫地的屍體,淡淡地說道。
自食惡果①
“你對我祖母做了些什麼?”春歌握著佩劍的手,微微拽緊,冷冷的問道。
“你說那個老傢伙呀。”花諾笑了笑,“雖然我感謝她讓我們留下,可是,她已經是我要殺的人之一,自然不能放過。”
“你殺了她?”春歌渾身隱隱散發著一股殺意。
“原本是如此打算的,可是你那個二哥來了,將人帶走,不過,已經知道他伸手不凡的我們,自然準備了對付他的人。那個老太婆,早死晚死都不過是一死,你們是休想逃出去的。”花諾說著朝春歌邁前一步,盯著春歌的眸子,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而她身後的媚娘,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恍若雕像。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我手中的劍忽然出鞘,殺了你嗎?”春歌將手中的劍橫舉在眼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怕,我當然怕,只不過,我是怕你連劍都握不住。”花諾笑道,絲毫不以為眼前在她看來不堪一擊的春歌,即便拿著長劍,又能夠有什麼危險,就那麼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每走一步,臉上的笑意便濃上一分,眼中還閃動著瘋狂的神色,開口說道:“媚娘是我煉製出最完美的作品,雖然你應該也會是個不錯的素材,只可惜呀,上頭要你死,即便我再可惜,也不能饒你一命呀。”
春歌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花諾,還一句又一句的說著令人忍不住發笑的話語。
一劍出鞘,恍若皓月當空,美輪美奐,在迷惑著敵人的同時,也伴隨著死神的召喚。
春歌的劍看似緩慢,實則快若閃電,僅是片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