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宜山不開口,老夫人也只能陪著他耗下去。
不知不覺中,廳中的一老一少就那麼幹坐了一刻時辰。
老夫人,外有江湖人求見
“老夫人!”坐了那麼久的張宜山,最終還是開了口。
“二爺有話直說!”老夫人放下茶杯道。
“宜山有位妹妹喚作伊舞,今年方才十四,眼看著就要到那及笄的歲數,父親便開始琢磨著為她尋一戶人家。”張宜山說至此頓了頓話音,沒有說下去,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老夫人。
“都十四了呀,是該找戶好人家了。想來張老爺已經為她準備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只可惜我們顧家已經大不如前,不敢有高攀的意思,更何況,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老太婆是不願插手了。待到伊舞小姐出嫁之時,老身定然命人備上一份厚禮相贈。”有了春歌的前車之鑑,老夫人已經知道如何處理這檔子事,與其等對方將目的道出,不如在他未說出之前徹底斷了對方的念頭。
老夫人這一招故作糊塗耍的一手太極,直接讓張宜山無法將話接下去說。
正當氣氛再度陷入沉默之際,卻見看院的張叔匆匆忙忙跑進了廳堂之中!
“老,老夫人,外頭來了一群身著黑衣,看起來不好惹的江湖人說要求見老夫人,說是奉了小姐的委託,送來一筆與小姐交易後剩餘的貨款,說要當面交給老夫人您。”張叔神色慌張中將話說完,儼然是沒見過如此陣仗,被嚇到了。
“江湖中人?貨款?”老夫人面露疑惑之色,不禁開口問道:“老張,你可問清,他們沒弄錯人?”
“對方說的便是尹臨城十里坡顧家,老奴不會弄錯。而且……”張叔說至此話音一頓,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張宜山,頗有幾分顧忌,方才沒有將話說完。
“老夫人,宜山今日已經將禮物送到,那麼就先告辭了。”張宜山怎會看不出張叔眼中的含義,自然是主動起身告辭,免得給老夫人留下壞印象。
“徐媽媽,送送二爺。”老夫人也不多說,直接吩咐徐媽媽送客。待到張宜山出了顧家宅門之時,方才明白何以之前負責通報的張叔會有如此慌張的神情。
這是生意款子?
只見那群黑衣江湖人皆是面無表情,一身肅殺之氣,就連他隔著老遠的距離都感覺到一陣寒氣逼人,更別提已經年邁負責看門的顧家老僕。
張宜山雖然不認得那領頭的男子是誰,但是他們衣飾上的金色蛇形卻也讓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並非一般的江湖人物,而是與毒物打交道的五毒門。
以往顧華恩在世之時,雖然也曾經結交過江湖人士,卻也不過是小打小鬧,這會突現五毒門的到來,聽之前的通報時的話語,似乎是與顧家達成了某個交易,人家是來送銀子的。
只是,顧家不是隻剩下城中三間雜貨鋪以及一片沒啥用途的茶園嗎?這會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與五毒門這種江湖大派做買賣。
張宜山是越想越糊塗,越想越覺得以往是小看了顧家的能耐,以至於到最後,乾脆不再逗留,直接上了停留在外的馬車,催著車伕儘快趕回張家,將今日所見儘快稟報他的父親。
隨著張宜山匆忙離去後,張叔也已經將門口候著的五毒門來人請入了院子,直接領入已經收拾妥當的客廳。
“在下五毒門尹臨城分壇副堂主蔣衡,見過老夫人。”走在前頭的蔣衡方才踏入客廳便已拱手朝著主位上的老夫人拱了拱手道。
“蔣副堂主客氣了,請坐。”老夫人起身回禮後請眾人落座,“看茶!”
“老夫人毋須客氣,我等只是奉命來此送還昨日與顧小姐交易的餘款,留下銀票後,便要離去。”蔣衡如同他所言那邊,說完此話後,便已取出懷中的一疊每張皆是一千兩的銀票子共計二十張遞交給了老夫人。
接過銀票時的老夫人原本還未將這所謂的銀子放在心上,以為只是春歌去一趟茶園後,小打小鬧的一點茶葉生意,可是當她看清楚手中銀票的面額之時,那雙乾癟蒼老的手都不禁有些顫抖了起來。
“這,這,這真的是春歌與你們做的生意款子?”老夫人盯著銀票子,臉上是難以置信之色,出口的話語也因為難以置信而顯得有些結巴。
老夫人的心思①
“正是!”蔣衡點頭答道。
“這,這春歌到底與你們做了什麼生意,怎麼會有那麼多銀子?我,她,這……”老夫人望了望手中的銀票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放心,這銀子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