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宴席的氣氛倒是頗為熱絡。

“既然二位哥哥都與這位月公子交朋友，煙雲也要。”上官煙雲嗲著嗓音開了口，忽而舉起酒杯朝春歌舉了舉道：“小妹煙雲，最近幾日要在晉王府叨擾。之前見諸位哥哥與公子相處甚歡，煙雲也想跟公子交個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著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漾著水汪汪的眼睛春歌，等待著春歌的答覆。

望著眼前這副神情，春歌心裡頭不由升起一抹厭惡之色。

想當初她就是被這張臉與這副神情騙了，以至於一直以來都認為她是個單純可愛的妹妹，什麼事情都依著她。

只是，令她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張臉，這個人，將她推向死亡的深淵。

一時之間，春歌望著這張臉，忽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怎麼了？人家還在等待你的回答呢。”一旁的季夜見春歌愣了那麼久，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聲問道。

你，認識她？

回過神的春歌朝著季夜投去抱歉的神色，忽而轉向上官煙雲，滿是歉意的說道：“多謝小姐垂愛，只是，我在容貌姣美的女子容易失態，所以，這妹妹之說，還是算了。”

“哪有人用這種理由拒絕人的。”上官煙雲掩嘴一笑，接著說道：“我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反正，我就當你是哥哥了，那麼月行哥哥，你與夜哥哥既然是朋友，不如講一些關於你們是如何認識的事情給我聽聽好不好？”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春歌道。

“月行哥哥是不是擔心說出一些夜哥哥的糗事，惹他生氣所以不敢說呢？沒關係，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而夜哥哥又不在的時候，你在慢慢告訴我可好？”上官煙雲自顧自的問道，彷彿完全沒注意到春歌與季夜此刻略微有些難看的面色。

“好了，你們小輩有什麼話要說，等宴席過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好好吃酒，看看府中舞姬們的表演。有什麼事情，你們留待明日襄烙下課之後再說。”老王爺及時的開口，算是解了春歌與季夜的圍。

沒能達到自己目的的上官煙雲雖然心中有些不快，卻不曾表現出來。

席間，舞池中舞姬們正在賣力的扭動著腰肢跳著舞蹈，而春歌這邊，季夜卻目視舞姬身上，嘴裡卻接著喝酒的掩飾，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認識那位上官煙雲？”

“為什麼會這樣問？”春歌斂著眼眸反問道。

“直覺。”季夜如此答道。

“呵呵，你的直覺可一點都不準。嚴格說起來，我今日還是與這位上官煙雲小姐第一次正式見面。毋須我交代，你都應該知道我之前在哪，是什麼身份，做什麼的。更應該清楚，若非必要，我連京城都根本不會來。不過，若你問我是否見過她，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就在幾日前進城之時，她的馬車車輪在路上壞了，剛好護送她的侍衛，拿了我僱傭的馬車車輪替換。那個時候，我曾經隔著遠遠的距離見過一面，這算不算認識？”春歌挑眉望著季夜，如此問道。

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這倒不算認識。”季夜聽春歌如此一說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的直覺實在有些離譜。怎就突然認為二人認識呢？

正當季夜對於自己這次的直覺有些莫名其妙之時，春歌卻忽而開口問道：“我見那位上官小姐似乎是衝著你而來，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季夜忽而笑了笑問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算是吧。原本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說的，但是，她自己既然送上門來，而且還將自己的目的說得如此清楚，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春歌態度有些許嚴肅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季夜忽而斂去笑意，沉聲問道。

“一件我在上官家回去之時，偶然撞見的事情。”

“與她有關？”季夜挑眉望向上官煙雲的方向。

“她是主角，怎會無關。”春歌道。

“原來那日出口罵人之人，是你。”季夜忽而輕笑著說道。

“罵人？”春歌睜大了一雙眼望著淺笑中的季夜，眨了兩下後，方才回過神來，壓低身影問道：“難道那夜你也在場？”

“嗯，的確在場，還看了一場好戲。”季夜笑得有幾分令人不解。

“你既然知道這事，為什麼還要……”春歌欲言又止道。

“你是想問為什麼明知道她是那種水性楊花，淫亂不堪的女子，卻還要與如此善於偽裝的她繼續周旋，對嗎？”季夜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