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一直不曾開口的上官溯,突然如此說道,引得原本對此視若無睹的老人們,不禁露出驚訝之色,將目光來回於二人之間,卻又不敢問什麼。
對於上官溯突然的開口,春歌僅是猶豫的片刻,便走上前,立在了上官溯的跟前。
“大人,不知……”春歌方才開口,卻被上官溯揚手止住,卻見他一雙眼眸輕輕掃過獨間,開口說道:“諸位,可否暫時迴避片刻,老夫感激不盡。”
隨著上官溯的話音落下,卻見四周的官員們起身,離開了獨間,留下的僅有春歌、季夜、上官昀與上官溯四人。
點醒她的迷惑
“昀兒,你也出去片刻。”上官溯見目光落在上官昀的身上如此說道。
“祖父,我……
“讓你出去便出去,難道你想違揹我的意思不成?”上官溯的語態微微加重了幾分道。
“孫兒不敢!”上官昀最終低下了頭,退出了獨間。
待到獨間之內,僅剩下三人之時,上官溯方才開口說道:“春歌,你可記得那夜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記得。”春歌點頭道。
“我知道皇上找了諸多借口,不讓你見錦文,如今又來上這麼一手,足可見他是另有事情要你去辦。雖然我不曾聽皇上提起什麼,但是這些年來看到的東西,卻也多少讓我猜到幾分。我還是那句老話,無論事情如何,你只要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便已足矣。當然,也還要有相匹配的實力方可。有些事情,不要鑽牛角尖,能夠利用的東西也不要因為某些無聊的因素置之不用,那是不明智的人才會有的想法。”
說至此,卻見上官溯將目光掃向了季夜的身上,接著說道:“何謂實力,也就是能夠完全被你利用的一切,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敵人又或是朋友的。只要你能夠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內,最大的利用它,即便原本不是你的東西,也有為你所用之時。言盡於此,希望我的這些話,能夠你們以後,有些許的用處。”
春歌聽著上官溯說的一切,暮然發現,以往的自己的確有幾分鑽牛尖間,一直計較著這些本就毋須計較的東西。
無論是夜的幫助,還是季夜又或是後來才認識的白澤,自己也多少受過他們的照顧,也間接盛了他們恩情。
只是,她總是忽略了一件事,他們之間是朋友,而朋友便是有難之時給予幫助之人,興許她此刻還沒有能力幫到他們什麼,但是卻沒人可以肯定,以後不行。
想通了這些之後,春歌只覺得一直壓著內心的負擔在此刻瞬間消失了,就連眼前也不再是晦暗不明,反倒是出現一絲陽光,心中似乎再也不會有迷惑的感覺。
初入朝堂,議政殿
只見她臉上忽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朝著上官溯行禮道:“祖父的教誨,春歌定當銘記於心。”
見春歌如此神情,上官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隨即柔了目光,望著她說道:“你能夠想明白就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就當個得道者又有何關係呢?”
“祖父教訓得是。”春歌虛心的應道。
“夜王,老夫有個請求。”上官溯突然抬頭望著季夜如此說道。
“請說。”季夜應道。
“往後這丫頭若是做錯什麼事情,還望你能夠在一旁多多提點,免得她做錯事還不自知,害了自己的同時還累了別人。”上官溯突然如此說道,總給人一種他似乎什麼都知道的錯覺。
“請放心,我會的。”季夜一臉慎重的點了點頭道。
“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叫他們都進來吧。也是時候上朝了。”上官溯道。
按照上官溯的吩咐,一切又回到了初時的模樣,上官昀雖然嫉妒張了張口,想要問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問。
卯時方至,隨著太監的一聲唱喊之後,文武百官開始陸續入了議政殿。
新科中舉之人,在未曾得到旨意之前,都是不得踏入議政殿之內的,因此,他們只能在外候著,直至宣讀之後方可入殿。
而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隨著皇上召見的旨意下達之後,包括春歌在內,攻擊一百零八位舉子陸陸續續進入了大殿,分列三排,以前三甲之人為首,朝著落座大殿威武的年輕帝王晉韶華行跪拜禮。
此時的晉韶華的面容已經並非晉王府初見他時如同三十幾歲的大叔級模樣,而是一個頗為年輕,卻不失一國之君該有的霸氣的威武帝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