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是小孩子,不懂的分辨東西的貴賤,看蘭采薇有東西給他,立刻喜笑顏開,握著包金簪子揮舞著:“姨娘,我們晚上不用餓肚子”
蘭采薇看見到底有些不忍,冷冷的對趙玉歡道:“你若是不願意將孩子交給那位師傅撫養,就帶著他回江南吧,趙家怎麼也能給你們一碗飯吃,總好過你帶著他到處討賞。”
趙玉歡在中年姑子面前得不了好,見蘭采薇又與她說話,就以為蘭采薇還是從前那樣的軟性子,又蹭了過來:“采薇妹妹,江南路途遙遠,不如你留我在家中住一段吧?看妹妹這身段,肯定還沒有生養,有我們越哥兒在妹妹跟前也能討個喜頭,讓妹妹早些得了喜訊……”
趙玉歡啊趙玉歡,是你傻還是你當我是傻的?你與你父親設計陷害了我家人,見著我不磕頭賠罪還還意思要我養著你!蘭采薇怒極反笑,壓低聲音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將從前那些事情都忘了,不過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一刻也不敢忘記你是如何帶我與父親的!”
她的聲音放的很低,只有離她最近的趙玉歡聽清楚了。
趙玉歡的臉破天荒的白了下來,她剛才不過是見蘭采薇沒有喝罵她,就以為蘭采薇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想在蘭采薇身上撈些好處。
蘭采薇動怒,看在金枝香蘭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在她們心中,蘭采薇是下堂婦,趙玉歡說什麼喜信這不是揭蘭采薇的傷疤嗎?
金枝當下就沉了臉:“表姑奶奶,你好生不要臉面,你有夫家有孃家不住,卻跑去我們府中住著算怎麼回事?表姑奶奶剛才也看出來了,我們府上非富即貴,自然不是什麼叫花子樣的人都可以進的。”
趙玉歡面上緩緩的變了色。
中年姑子走到蘭采薇跟前,稽首道:“讓太太看了笑話了。太太請回吧。”
蘭采薇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從小庵堂出來,禁止忍不住對軟轎中的蘭采薇道:“太太,你也真是心軟,像表姑奶奶那樣的人,根本不用與她客氣,哪還用送簪子給她!”
蘭采薇按了一口氣“我不過是可憐那孩子罷了。你仔細一點,不要讓她跟著我們,若是她知道了我們的住處,肯定會像牛皮糖似的粘著。”
金枝應了一聲,遲疑著問:“太太,什麼是牛皮糖?”
“一種很粘人的糖。”
回到家中,蘭采薇叫來福伯。那次救回蘭志康之後,她很快就回雲南了,趙峰萬通以後怎麼樣了,她在沒有聽說過。今日見著趙玉歡,她突然又有了知道的興趣。
她的本意是想讓福伯去打聽一下,哪知道福伯一聽就道:“趙峰一家在太太回雲南之後不久就回江南了,聽說現在趙峰已死。萬家這邊,萬通死後,萬貴妃與先皇體恤其兒女喪父之痛,賞賜不斷。但當今天子與其生母紀淑妃曾受到萬貴妃的迫害,所以當今天子登基後就將萬氏一門男子罰去充軍,女子則送去了教坊司為妓。”
蘭采薇沉吟一下:“不對啊……”他將衚衕盡頭的那個小庵堂於今日遇見趙玉歡之事說了一次。
福伯笑笑:“太太說那個庵堂啊,那裡住的是十年前被萬通休出家門的妻子寧氏。她早與萬家沒有關係了,萬家被抄家罰沒,與她也沒什麼關係。至於太太說的那個趙氏,估計是逃脫了吧。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照福伯這麼說,自己剛才講那個中年姑子寧氏劃入自己仇人範疇倒是弄錯了?
蘭采薇看著福伯,目光灼灼:“福伯,你早知道那個庵堂的來歷,我要去上香你為何不攔著我?”
“萬家早已不復存在,而寧氏又從不邁出那庵堂一步,太太去上香有什麼關係?”福伯答得恭謹,語氣卻有些不以為然。
福伯的話也有道理,蘭采薇就沒有再說,與福伯商量起過年的事情來:“明日我準備回蘭家過年,你與金枝幾個也隨我一起去吧。”
福伯忙擺手:“太太,我還是去找李子文一起喝酒吧。”
蘭采薇笑笑,她現在是被休的身份,福伯又是黎天恆身邊的人,跟著她確實不合適,就沒有勉強。
第二日一早,劉氏就隨車馬來接蘭采薇。
蘭采薇前日以為劉氏所屬的“接”她的意思只是派一輛馬車過來,見到劉氏親自跟車前來如此抬舉她,讓意外之餘又有些不安。將劉氏迎進花廳坐下,一臉感激的道:“天寒地凍的,勞母親親自跑一趟,我這心中怎麼能安啊!”
劉氏拉著蘭采薇在身邊坐下,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姑奶奶這樣說就將自己當外人了。我是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