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靜下來，那股巨大的失落感似陰影般無法控制的籠罩住他，令他無處可逃。是不是兩人相處的太長了，已經習慣她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後，這一次再見，那股狂喜盡是讓他忽略了她心中的想法，他竟是沒有想過他要的是否是她想要的

“若是我以後不在了，你可不能再這般任性。”她明媚的笑臉似乎夾雜著一股難言的哀傷，而他那時竟然只顧著懷疑而故意忽略不見

“啊……”他一拳打在一旁的樑柱上，濃墨般的眼眸深處不知道是忿恨，還是惱怒，或者是受傷的攝人光芒，原來她早就已經決定離開自己，原來只是想要留住那些少得可憐的快樂時光，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他竟然還在懷疑她，懷疑她要毀了他，毀了他的天下

被噬心的疼痛和孤寂纏繞，冷漠然皺眉閉眼謝謝倚靠在樑柱上，腦海中那女子最後那抹悽然的淡笑愈加的清晰起來，為何死的人不是她，他痛恨地握緊拳，為那個死字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恍惚間，他憶及兩人那平淡的十年，一度他厭棄到永遠不想再提及的名字和生活，卻在她離開後成為最難捨的回憶，一遍又一遍重溫兩人相處的每一個細節，墨兒，薄唇輕啟，卻發出半點聲音，唯有那隱約的唇形依稀可以猜測是這兩個字，她是要讓他活下去，她是要讓鳳秋晨帶著她的幸福一起活，既然不是墨兒的靈魂，那具身軀他竟然連抱緊的理由都沒有。

墨兒，朕發誓今生今世只有你一個皇后，只是這些又有什麼用，你的真心朕從未珍惜過，如今朕的真心連說出口你都再也聽不到，心底的答案早已明瞭，為何，為何不說出來。心痛到極處，高大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秦小玉慌慌忙忙站起身子，卻被冷漠然用內力震開，靠近不了分毫。只能一臉難色的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你這番模樣，若是墨染小皇后看著會心疼的……”終是見不得冷漠然那自我折磨的模樣，如今的皇上，人前成了暴戾的君王，孤身一人，卻是最孤寂的君王，要死便死！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眼眸雖然帶著驚恐，卻不再低垂著頭不敢面對冷漠然。

“心疼……”冷漠然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一般，笑聲蒼涼久久不散，她再也不會心疼了，在他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她還會心疼麼。愕然記起那個女子的話，秋晨墨染的愛不染塵埃，你傷不起。是啊，他傷不起，如今走到這種地步，他還在奢求什麼，奢求上天再給一次機會麼。

墨兒她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要了，她不想活著，不想再呆在他的身邊，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和無能為力緊緊禁錮著他的心靈，鑽心的痛，讓他幾乎背過氣去。

秦小玉抿著一張蒼白的唇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軒轅臺下似乎響起了異樣的聲響，緊接著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秦小玉還來不及回頭，身邊便有一種香風飄過，淡淡的胭脂香分外的好聞。

“皇帝哥哥……”若兒一臉的淚痕，小手想要抓住冷漠然的衣角，卻不想撲了個空，一臉委屈的凝立在原地。

“若兒郡主……”秦小玉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皇上恕罪，若兒郡主硬要上來……”幾個侍衛一臉惶恐的跪倒在地。

冷漠然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薄唇抿成一字，黑眸中隱約竄動的冷意幾乎要凍結周圍的空氣。

“皇上，若兒郡主她死活不願意離去。”秦小玉再次跪倒在地，送走所有的嬪妃，但是若兒郡主尚未有稱號，他以為皇上不會在意。

“皇帝哥哥，你不喜歡若兒了麼？”絕美的面容佈滿了淚痕，楚楚可憐的凝望著冷漠然。

“下去領五十大板。”聲音不大，卻異常的陰冷。

“多謝皇上……”幾個侍衛鬆了口氣，還以為會送命。

“皇帝哥哥……”見冷漠然一直未理會自己，淚水滑落的更加厲害，聲音哽塞在喉嚨深處，半天說不出話。

“秦小玉……”字字冰冷，黑眸掃過，秦小玉只覺得全身一冷，那股氣息是從身旁掠過，轉而消失了蹤跡。

“皇帝哥……”若兒的話尚未說完，冷漠然已然不見了身影。

“若兒郡主，走……”看來皇上這次是真的認真了，竟然連親自接回來的若兒郡主都要送走。

若兒直直的站在原地，繡帕擦拭淚痕，眼角快速閃過一絲狠戾的光澤，也未理會秦小玉，嬌小的身子冷冷的掠過，總有一日今日的恥辱她會一一回報給他們的。

☆、206。毒發

九王府。

“夫人，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