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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官船在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到達匡州,眾人忙忙碌碌地搬行李下船。我跟在羅恆身後,送別秦月。

兩個人的神情,真的是依依惜別。

秦月向羅恆盈盈下拜:“秦月多謝羅大人一路照拂。”

羅恆回禮道:“秦姑娘不必客氣,能與秦姑娘相識同路,是子建之幸,我們後會有期。”

還後會有期,你年年來屏東出巡?

我心裡忿忿,抬頭看向秦月。這不看不打緊,這麼一看,卻把我看得心如墜冰窖!

秦月頭上,明明晃晃,插著一枝鑲金白玉釵,那支“鈺琅閣”出品的鑲金白玉釵!

他竟把那套在“鈺琅閣”買的白玉鑲金首飾送了給秦月,原來是送了給秦月!

他原來送了給她,他竟然送了給她!

我只覺得心裡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竟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羅恆在叫我:“……嫣兒,嫣兒!”

我回過神來,茫然地看向羅恆。

羅恆說:“走吧,發什麼呆。”

我木然地跟在他身後上馬車,到了行館,木然地下車,木然地看著別人搬行李,有人來請示我東西怎麼放,我隨手一指:“就那裡。”

亂得一塌糊塗。

羅恆已經去了匡州府衙辦公,我把自己關在行館房間裡,慢慢醒過神來。

他把東西送給誰是他願意,我傷心什麼?雖然,雖然,我曾經以為他是想送給我……也只是我一廂情願,想入非非罷了!

哼,他愛送誰就送誰吧,咱家又不是沒有錢買不起!等我回了家,我把“鈺琅閣”的首飾全部買下來!

羅恆仍然很忙碌,每日回到行館,我表面上還是以前一樣侍候他,但心底裡,卻已經覺得疏離。

那日吃完晚飯,羅恆仍像往常一樣伏案批閱公文,撰寫奏章。我沏好了香茶,磨好了墨,實在無聊,就又把棋盤翻出來研究。

只是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心情,今天也不例外,撥弄了幾下,覺得無趣,就丟下不玩了,坐在那兒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咳咳”兩聲,一角緞白袍子映在眼前,抬頭一看,可不是羅恆站在面前。他說:“悶了,要打瞌睡?去,幫我把案上那疊奏章謄了。”

自從我臨摹了他的字,幾可亂真以來,也有好幾次他讓我幫他謄錄文章。

我嘟嘟囔囔地站起來走過去坐下,開始謄錄,忽一抬頭,卻看見他在我原來的位置坐下,搗鼓那棋陣去了。

哼,居然讓我替他謄錄奏章而自己下棋去,皇帝舅舅給他的俸祿可給冤了!

想起俸祿,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雖然他現在的銀子都是我替他管著,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給我出過月例?皇帝舅舅罰我做他奴婢的時候有說過不用給我月例銀子的嗎?嗯……這個帳要找時間跟他算清楚。

這樣一分神,手上就錯了幾個字,只好把紙一揉,往地上一扔,重新來過。等我抄到一半,已經扔了好幾個紙團在地上,而那個人,竟然還在埋頭研究棋陣,絲毫不覺。

我心忿忿。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這下羅三準備挨磚了……

第四十九章

過了兩天,秦月派人送了帖子來,問羅大人四月二十八可得空前往聚雅齋一坐,月親自在彼處沏好香茶,擺下棋局,恭迎羅大人再行對弈。

羅恆自收到帖子之後便顯得嚮往不已,晚晚讓我謄錄公文奏章,自己研究棋陣去。那兩天,他便如小兒盼新年一般,盼著四月二十八的到來。

我心雖然不忿,卻也還清醒,於是提醒他:“爺,你丟下公務去赴會,只怕不妥吧?”

“有甚不妥的,這裡公務快完了,我尋一天輕鬆輕鬆,也很正常。”

“那,不如邀秦姑娘來行館?那聚雅齋未曾去過,不知地方深淺。”

羅恆不屑,說道:“便是東依郡王府我也是這樣去了,一個小小畫齋棋坊,有什麼可懼的。你若怕,便讓淮安跟我去吧。”

我無言,咱家羅大人已經完全被秦月秦姑娘迷惑,再也聽不進忠言。

我自然是要跟著去的,這麼千載難逢的高手對弈,我怎麼可以錯過觀摩的機會。淮安自然也是要跟去的,真有什麼事情,我可護不了他的周全。

到了聚雅齋,秦月早在裡面雅間恭候,這兩個人見了面少不免客套寒暄一番,但是羅恆的語氣,不再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