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任務,那時再送你回家吧。”
我聽了,心也惆悵,半年期竟然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儘管我向師傅發誓行事小心,卻禁不住麻煩自己找到我頭上來。
那日夫子不曾開堂,王保山又外出,我一個人無聊,便拿了畫具帶著青竹去東湖的涼亭作畫,想畫下這風景來,日後回去好留個紀念。
去到涼亭,攤開宣紙,卻發現少帶了一枝潤色的畫筆,只好又打發青竹回去拿。我對著湖面,此時已是深秋初冬,往日荷花盛開的荷田如今已枯萎大半,我在畫紙上,卻仍然畫上田田荷葉,燦爛荷花,一如我與王保山遊湖時的那些景緻。
我正專心作畫,覺得好似有人走進涼亭,以為是青竹回來了,便說:“把畫筆先放那邊吧,我還未要用。”
誰知卻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段公子畫的好畫。”
我吃了一驚,抬頭一看,竟是三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其中為首一個我也認得,是離松山書院兩條街外的興隆米鋪的少東主,叫任臺的,此人不學無術,遊手好閒,長得又流裡流氣的,我甚是厭惡此人。幾次碰見他想與我搭訕,都被我避開,卻不想在這裡遇上他,真是晦氣。
任臺走前幾步,說:“如此好畫技,不如替我畫個像?”
我冷冷地說:“任公子想叫人畫像,大把畫師供你差遣,我只曉得畫花鳥,不曉得畫人像。”
任臺嬉皮笑臉地坐下,說道:“不畫也沒關係,既然有緣偶遇,不如我們去喝兩杯?”一邊說,一邊伸手來拉我的手。
我大怒,抽趕緊縮開手道:“任公子請放尊重!”
任臺卻欺身過來,說:“我任某仰慕段公子已久,一直無機會親近,如今相逢不如偶遇,可不是天意?”又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閃身避開他,卻不想另外兩個人卻逼過來,令我沒有退路。
師傅教過我閃避之術,只應付任臺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可是現在同時閃避三個人,卻有難度。可是我到底是練過功夫的人,面對王保山這種高手,當然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是面對任臺這等二流無賴,也不怕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在他又過來動手動腳的時候,順勢一劈,竟震得他後退了兩步。
任臺吃了虧,有些惱羞成怒:“嘖嘖,段公子太不賞臉了,我任某看上你是你的運氣,還跟我扭捏?”一揮手,三個人一起圍了了上來。
我心裡其實還是挺慌的,除了那次被王保山試探,還沒有真正跟人動過手,而且他們三個男子,便是無實質招數,力氣卻是大過我許多。
我強自鎮定道:“我堂堂男子漢,你們不要亂來,不然我可不客氣。”
任臺卻說道:“段公子,你也不必太矯情,明明見你與王保山是同道中人,為什麼卻要厚此薄彼而拒絕我?我也許是長得不如他,銀子卻絕不會比他少,跟了我,也不會虧待你的!”說著欺身上來要抱我。
我左閃右避,卻敵不過三個人同時夾攻,竟被任臺抱住。我氣得渾身發抖,一邊要掙脫他,一邊心裡唸叨著:“上天保佑,保山兄快些來救我。”
正在危急之際,忽然聽見一把冷峻的聲音傳來:“放開她。”
我側頭一看,原來是羅恆和淮安。我大喜,連忙叫道:“子建快來救我。”
我知道羅恆武功怕是不過已已,但是淮安是羅家的家生子,鎮安王爺是武家出身,他家的奴僕多半也是會武的,要對付這三個無賴應該是稀鬆平常。
任臺轉頭看見他們兩個,如今是三對三,他也不敢用強,手上一鬆,我趁機掙脫,要跑去羅恆那邊,卻被另外一個人扯住。
那人說道:“羅公子,我知道你也對段公子有意,但是到底有個先來後到,既然是任兄先遇上的,自然任兄為先,下次才輪到羅公子吧?”
我怒,他們把我當什麼!用力一扭一掙,掙脫那人跑到羅恆身邊。
羅恆也很生氣,側頭向淮安示意,淮安會意,上前一個勾拳,那人猝不及防,臉上捱了一拳,踉蹌後退幾步。其他二人見了,一起上來對付淮安。
淮安果然是好樣的,以一對三,不慌不亂,三兩下便把三人掃在地上,那三人知道是遇上強手,也不敢逞強,嘴裡虛虛地晃一句:“走著瞧。”便落荒而逃了。
我大樂,極盡詞藻華麗地讚揚了淮安一番,淮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卻向一邊掃去。我順著那方向看去,發現青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立在一邊痴痴地看著淮安。
這小妮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