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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銅鏡裡映出一張如花的容顏,明眸皓齒、唇白齒紅,畫裡的人兒也不見得有她好看。

身後雲書嶽已經看住了。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鏡中的人兒,兩個人的目光在鏡中糾纏,久久不願分開。

還是筱蓉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回眸一笑,“我們這就過去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雲書嶽為她這句“我們”傻笑了半天: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吧?

前面花廳裡,張忠義正大拉拉地坐在那兒,四處張望著看著牆面上的字畫。面前的桌上。已經擺滿了各樣新鮮的菜式。

聽見腳步聲,他轉回頭來,看到雲書嶽和筱蓉兩個一前一後進來了。男的風流倜儻,女的柔弱嬌媚,當真是一對璧人。

這種想法嚇了他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雲書嶽雖然救了他們一命,可這種紈絝子弟,怎能是筱蓉的終身良配?何況他府上三妻四妾,總不能讓筱蓉回去做妾啊。

不行,自己這次一定要帶走筱蓉,只有他才能給筱蓉最好的,他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只對筱蓉一個人好,絕不會再喜歡上任何女人,也絕不會納妾!

定了定神,他立在那兒笑望著雲書嶽:“沒想到你這麼講究啊,在別院裡還置放了這麼多名貴的字畫?”

如今的張忠義,跟著攝政王領兵打仗,見多識廣,雖然出身比不上雲書嶽,但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

雲書嶽自然聽得出來他話裡的揶揄,點頭坐下去,淡淡地笑道:“我有什麼講究?無非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到我這裡只能守住了。”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一個靠著祖輩的餘蔭生活的貴族子弟罷了。

這話聽在張忠義耳朵了,好感不由增了三分:這傢伙還挺會說話的,並不是那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廳裡只他們三個人,雲書嶽端起了門杯笑著敬張忠義:“你我可謂不打不相識,沒想到你竟然是筱蓉的哥哥,日後,我們還該常走動才好!”頗有主人的味道。

張忠義也端過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喝乾了,暗想:這傢伙是不是把我當成筱蓉的親哥哥了?這可不好,萬一他跟我開口想娶筱蓉怎麼辦?不行,今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傢伙開這個口。

筱蓉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聽見這些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壓根兒就沒有心情理會。他們愛怎麼鬥嘴就怎麼鬥嘴,反正她不在乎。吃飽了喝足了才是正事,她還有大仇未報呢。

三個人,不,確切地講,應該是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地已經酒過三巡了,雲書嶽極其殷勤,不管張忠義怎麼冷嘲熱諷,他都能面帶微笑應對。

看得吃了七八分飽的筱蓉一陣心驚:這傢伙究竟打得什麼主意?莫不是把張忠義當成了未來的大舅哥了?這可遭了,要是這樣,那他再說要娶她的話怎麼辦?他那日已經不管不顧地要和劉碧雲一拍兩散了,今晚上的機會這麼好,他怎麼可能不充分利用呢?

筱蓉和張忠義兩個都想到了這一點,兩個人出奇地一致收緊口風,任憑雲書嶽怎麼獻殷勤,都不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都是不理不睬的。

倒弄得雲書嶽想借酒遮臉的招兒沒處使了,迫不得已,只好挑明瞭:“我說張兄,你和筱蓉兩個兄妹相依為命,筱蓉的婚事自然你是做得主的?”

一聽這話,已經歷練成人精了的張忠義不由一下子夾了一大塊紅燒肘子塞在嘴裡,嗚嚕嗚嚕地嚼著,自然說出來的話聽不明白了。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拋給了筱蓉。他是哥哥做不得主,那隻能是自己做主了。

面對著雲書嶽滿腔的柔情蜜意,筱蓉到嘴的話又不好說出來。她倒不是害羞,經歷了生生死死的她,早就把這一切看開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七十章 決絕

雲書嶽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早就羞得面紅耳赤,沒想到張忠義還裝糊塗,光在那兒吃吃喝喝並不回答,倒讓他一時下不了臺,捏著筷子的手指都緊張地發了白。

筱蓉心裡閃過一絲憐惜,可是她現在不能給他一個答覆,自己大仇未報,如何能定終身呢?

瞧著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她又心疼不止,這個人,終究還是贏得了她的心。

可是現在該怎麼讓他知難而退呢?

她沉思一會,落落大方地說道:“我無父無母,長了這麼大,倒是歷經過幾次生死了,是個不祥之人,這輩子,不想嫁人了,省得給人帶去黴運!”

一語未完,正在大口吃著肘子肉的張忠義一下子如同骨鯁在喉,噎得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