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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又鬆了下來:看樣子,他也不知道什麼名堂。

劉碧雲見了雲書嶽有點兒發怵,那天,他竟然讓他的貼身小廝拿著匕首要當著自己的面把小蝶的眼珠子給挖出來,雖然後來把小蝶給送到田莊裡了,可若是沒有筱蓉那死丫頭說話,怕是真的要挖出來了。

她現在可是見識到雲書嶽的手段有多狠辣了,這人。惹急了,是不是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呢?

雲書嶽走上前來,她身子一顫,卻往後退縮了一步,惹得王妃非常不滿。斜睨著她嗔道:“你這是怎麼了?自家爺們回來了,不上前迎著,反而往後退?是不是我們王府的規矩你還沒學會?要不我指一個貼身的嬤嬤教教你規矩?”

劉碧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點兒太大了,惹得王妃都不高興了,聽她說了那些難聽的話,只好忍氣吞聲,小聲答道:“媳婦是覺著世子爺和王妃有些日子沒見了,想讓你們在前邊先走。”

王妃就沉著臉“嗯”了一聲,拉著雲書嶽的手就轉過粉牆大影壁,進了二門,來到了花廳上。

花廳裡,已經擺好了接風宴,丫頭婆子都垂手侍立,等著主子們到來。

慶王府的世子受人暗算,在外養傷月餘,完好如初地回來,慶王說什麼也得露個面的。

在眾人都坐定之後,慶王才慢悠悠地出來了,坐到中間那張花梨木的太師椅上,他淡淡地看了王妃一眼,王妃就讓人上菜。

一道道冷熱酸甜的大菜冒著熱氣被端了上來,如今天氣涼爽,自然都吃些熱的東西。

筱蓉從跟進來就沒被人請出去過,按說,她這樣身份的人,是沒資格在這裡伺候的,況且她也插不上手。

她一直低著頭,任憑主子們說笑談論,只當看不見聽不著。

只是她一直納悶:怎麼這慶王待這個兒子不冷不熱的啊?好像不怎麼關心?按說,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不說自己去看看,這回來了也該激動地熱淚滿眶才是啊?

不過這是主子們的事兒,她是不能插言的,她要做的就是如何早日查出殺父殺母的仇人。

正在她眼觀鼻、鼻觀心的時候,忽聽王妃笑盈盈地和慶王說道:“王爺,咱們嶽哥兒這次能好得這麼快,全都是這個的功勞!”

慶王當著小輩們的面兒,自然要賣一個面子給王妃,微笑著問道:“哪個丫頭啊?竟然有這等能耐!”

王妃就指了指角落裡靜默站著的筱蓉:“就是她了,還是我們媳婦孃家帶來的呢,聽說頗通醫道。”

筱蓉只覺得全身都被人從上至下看了一個遍,就聽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說道:“抬起頭來。”不由自主地就抬頭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那個人,就是慶王!

兩相對視之下。筱蓉眸子裡清純一片,帶著好奇和無所謂。而慶王,卻是連身子都僵直了,臉色也泛白了。雙手抖得連筷子都握不住。

筱蓉驚訝極了,這個慶王見了自己怎麼這副表情?就算是再不相信她這麼小能行醫,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啊?

王妃也察覺出異樣來了,她本想在雲書嶽面前賣一個乖,誰知道慶王竟然這個樣子。忙小聲問他:“王爺,您哪兒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

就聽慶王像是見了鬼一樣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語:“蘭兒。蘭兒……”

王妃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誰知道慶王還是重複著這句話。

坐在慶王下首的雲書嶽的臉卻一下子刷白了,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他父親嘴裡說的是誰。

早在他年幼母親尚在的時候,有一次他到上房裡給母親請安,無意中撞到母親正和貼身嬤嬤淌眼抹淚,嘴裡也是念叨著這個名字。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懂,不理解母親為何要哭。如今乍一聽從慶王嘴裡喊出這個名字。他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醒:能讓父親念念不忘,讓母親傷心難過的人,定是父親心中在意的女子了。這個“蘭兒”到底是誰?

筱蓉這麼小,斷不會是父親中意的那個人,恐怕是長得非常相似的人了。只是筱蓉出身寒苦,她的母親也許和她長得相似。難道父親中意的是她的母親?

越想越糊塗,雲書嶽的一雙眼也緊緊地盯著筱蓉看,像是要從她面上看出什麼來。

而筱蓉,在聽到慶王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纖細的身子還是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當年父親曾經當著她的面喊過母親“蘭兒”的,那時候,她才兩歲多,父親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和母親嬉笑起來也就沒什麼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