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還是你家的院子呢,你怎麼也不問問為什麼不讓你進了?”雲書嶽急於想見筱蓉,不由慫恿攛掇著張忠義。
張忠義一聽也是啊。這可是他家的屋子啊,憑什麼不讓他進去啊?
當即就拍門大喊:“喂。這是我家,我要住進來。”
就聽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露出一個婦人的面孔,原來就是餘揚娘子,她笑模笑樣地回道:“這位公子,這屋子我們已經買下來了,您若是不信。我這兒還有地契呢。先前這村子的人都逃出去了,這無主的房子都被官府給賣了。”
張忠義此時真像吃進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自己的家竟然被人給賣了,連他都進不去了?
可是他也不能怎麼樣,要說憑著他們二人的地位,就算是把屋子裡的人給打出去也不為過。可裡頭是筱蓉啊,張忠義一想到是筱蓉住在自己家裡,心裡也就平衡了。這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有這個家的。不然,為何不選別的地方,偏偏選了他家。
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美滋滋的,轉身就往外走。他就不信,自己的誠意打動不了她,反正這些日子他也沒別的事兒,每日裡都來這兒守著吧。
雲書嶽見他往外走,不由著急喊著:“喂,你這小子,這就走了嗎?”
其實少一個人對他來說倒是好事,但是見張忠義就這麼放棄了,他竟然忍不住要勸他。
張忠義回頭朝他神秘地一笑,並不理會他,大踏步往外走。
雲書嶽心裡有數了,這小子定是有什麼奇招也說不定。算了,自己反正和他是競爭對手,管他有什麼招數呢,他只要堅守在這兒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之後,他不急不躁地吩咐兩個隨從從馬背上取下一頂牛皮帳篷,就預備在院子裡撐起來。
誰知道屋裡有人看見了,出來一個小廝:“我們家姑娘說了,這裡是病人來往的地方,不能堵了路。要想撐帳篷,到外頭大路上去。”就把雲書嶽給轟了出去。
雲書嶽雖然滿肚子氣憤,可也不能怎麼著這個小廝,畢竟人家姑娘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人啊。
只好忍著滿肚子的氣帶著兩個隨從來到村頭的大路上,只見張忠義已經在兩棵大樹之間搭了一個簡易的千秋,正翹著二郎腿悠閒地躺在上面晃盪著。
雲書嶽不由“哧”笑了一聲:這小子,圖省事嗎?要是晚上下了大雨看他怎麼過。
也不理他,自己指揮這兩個隨從搭起了帳篷,又支起了鍋灶,燒上了開水。
張忠義盯著三個忙成了一團的人,心裡暗笑:“我說你這是帶著家出來的嗎?一個大男人家,還婆婆媽媽的,實在是不像話。實在受不了這個苦的話,趕緊打道回府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的。”
“你懂什麼?”雲書嶽不甘示弱地還口:“你倒是輕巧,等夜裡試試還這麼愜意再說。身子好了才有精力見她,就你這個邋遢樣,見了她,她還不得煩死你。”
兩個人鬥了一陣嘴,也就各自歇下了。天色暗了下來,張忠義拿出隨身帶來的乾糧啃著,望著雲書嶽主僕三個稀里嘩啦地喝著白粥,不由一陣眼饞:這小子,到底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了。
晚風習習,住在大路邊上倒也不冷,雲書嶽和衣躺在了帳篷裡,身上還蓋了一床毛毯,身子底下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只覺得愜意無比。
張忠義自來行軍打仗慣了的,躺在千秋架上也不覺得什麼。況且夏日的夜晚。吹吹晚風倒覺得舒服。
兩個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睡下了。及至半夜的時候,忽然幾個明閃掠過,一陣狂風猛地吹過來,吹得張忠義渾身一個激靈,不由就翻身坐了起來。
豆大的雨點夾著邪風打在了他的身上,只覺得生疼。
望了眼那邊黑沉沉的帳篷,張忠義再也顧不上許多,幾個箭步就竄了過去,掀開了帳篷的門簾就闖了進去。
裡頭睡著的幾個人並沒有動靜,張忠義倒是納悶了:這幾個人怎麼睡得這麼沉?按說身上都有功夫。尤其是雲書嶽,他可是和他兩軍陣前對壘過的。怎麼也不見他有一點兒動靜?
正想著,就聽暗地裡一聲嗤笑:“怎麼?外頭冷了還是下雨了?”
張忠義這才知道人家並沒有睡死,而是知道他是誰,看這樣子,雲書嶽也算是個大度的,並沒有要趕他出去的意思。
他放心地走到雲書嶽躺著的地方,也順勢躺了下來。笑道:“還是你小子有先見之明,莫非你會觀天象不成?不然怎麼知道這天要下雨,早早地支上了帳篷?”
雲書嶽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