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日後就要過著守活寡的日子,劉碧雲渾身的血液都冷了,捏著筱蓉的手不知不覺地就用了十分的力氣,疼得筱蓉差點兒落下淚來。
忙胡亂點頭:“世子妃您彆著急,待奴婢想想法子,定能讓世子爺回心轉意的。”雲書嶽本來對她無意,哪來的回心轉意啊?
事到如今。劉碧雲幾乎瘋癲了,她也只能安慰一時是一時了。
聽了這話,劉碧雲果然就鬆開了手。臉上似喜似悲,雙目緊緊地盯著筱蓉,“你有法子?”
筱蓉哪敢說剛才是被她掐得太疼了才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話的,只好硬著頭皮答道:“讓奴婢想想,說不定真有好法子。”
劉碧雲喜之不勝地連連吩咐:“那你好好想想吧。別在我這兒耗著了,讓小蝶帶人伺候就行了。”竟然就把筱蓉當成了寶貝。
筱蓉一出了正屋的門,那臉沮喪地都能擰出水來,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回了屋,四仰八叉地一下子就躺倒在床上,不由狠命地捶頭:都怪自己多嘴。本以為能哄得了劉碧雲鬆手的,誰知道她卻抓住這個不放了。自己可怎麼能讓雲書嶽來她這裡呢?
雖然她和雲書嶽之間有點兒交情,可那也只不過是一些交易罷了。她自認還沒這個本事迷惑住雲書嶽呢。
盛夏的午後。天兒格外地沉悶,外頭參天大樹上的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聒噪地她更加心煩氣躁的。
索性起身來到外頭,院子裡一絲風都沒有,反正劉碧雲又不指著她伺候。自己乾脆就在王府裡溜溜吧,只要不到前頭去。想來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沿著一條青石的甬路,她慢慢地走著,腦子裡尚糊了一片漿糊一樣,迷迷瞪瞪地想著事兒。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片花海的中央。
原來是慶王府裡的花園子,裡頭種著不計其數的花草,撲鼻的香氣,馥郁逼人,在這盛夏的午後,格外地香甜。
聞著這麼濃郁的香氣,她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兒。信步朝前走著,壓根兒就沒提防對面走來了幾個人。
等到她覺察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對面的幾個人都看見她了。
她只好低了頭站在一邊,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等著那幾個人過去。
眼角的餘光瞥見雲書嶽也在裡頭,似乎陪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說笑。旁邊一個身量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瘦削的個子,慢慢地踱著步子。
既然能讓雲書嶽相陪的人,身份自然不低。這幾個人空怕都是非富即貴的,筱蓉暗暗咬舌:自己怎麼這麼大意,竟然闖到這裡來了?若是衝撞了這些貴人們,自己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到時候還怎麼給父母報仇雪恨啊。
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人就停在了她面前,她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就聽一個磁性的聲音笑道:“咦,叔父,你這花園子裡頭怎麼還有一個丫頭啊?”
就聽雲書嶽的聲音回道:“想必是個不懂事的丫頭,等我回頭讓管事的好好教訓一頓!”
就對筱蓉瞪眼:“大晌午的,你不在自己屋裡窩著,不伺候主子,鑽到這裡幹什麼?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言下之意,大有讓她趕緊走的意思。
筱蓉連忙屈膝行禮,就要退回去。誰知道那個中年人卻開口了:“你是哪個房裡的丫頭?到這裡做什麼?”
筱蓉這才敢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白淨的臉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盯著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穿。
看長相,倒和雲書嶽有幾分相似。筱蓉心裡立即就想到了慶王,莫非他就是雲書嶽的父親——當今的慶王爺?
看他們對這個年輕男子的恭敬樣子,更讓筱蓉心裡明瞭。能讓慶王父子恭敬的人,除了當今聖上還能有誰呢?
都怪自己一時昏了頭,為了解決劉碧雲的問題,竟然闖到這裡來了。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可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話,她又不能不答,只好聲若蚊蚋地答道:“奴婢是世子妃屋裡的,世子妃憐惜奴婢年紀小,沒讓奴婢近身服侍。因著天兒熱,想出來涼快涼快,誰知道就闖到這兒了。驚了主子們的駕,實在是不該!”
話音剛落,就聽那年輕人對雲書嶽笑道:“瞧瞧你們府上,一個小丫頭的應答都這麼得體,真是不簡單啊。”似乎意有深指。
雲書嶽沒敢說什麼,可筱蓉卻聽到慶王喃喃自語:“奇怪,怎麼這麼像?”
那年輕人和雲書嶽同時奇道:“像誰啊?”
慶王卻正顏一笑:“沒什麼,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也沒理會筱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