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小心,倒也沒有上前就打。

李氏眉頭緊了緊,拍了拍身後的筱蓉,小心地笑著:“那些銀子不是每年都讓你帶回來了?我身上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主子一家把我給辭退了。”

“什麼?把你給辭退了?為的什麼?”張順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鼻子裡噴出一股酒氣,燻得筱蓉差點兒沒有吐出來。

“還不是因為見我幹活兒不利索。”李氏低頭吶吶地說著,臉上已經隱隱地有了淚痕。

“啪”地一聲,李氏臉上已經著了一下子,她捂著臉愣愣地看著站在面前凶神惡煞般的張順,不敢多說一句話。

鐵牛兒忙竄到父母中間,拉著張順的衣角大喊:“爹,你不能打娘……”

“小兔崽子,連你也上了?好不好,我把你們都賣了,讓你們還敢和老子瞪眼?”

鐵牛兒怒視著張順,一點兒畏懼都沒有,高聲叫著:“賭,賭,賭,你賭得什麼都沒有了就要賣我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爹!等我長大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好好好,敢和老子犟嘴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張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追著鐵牛兒滿院子跑。

嚇得李氏忙大喊:“鐵牛兒,快跑!”

張順長期酗酒賭博,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追了幾個回合就累得氣喘吁吁,坐在門檻上只喘粗氣。

鐵牛兒則笑嘻嘻地站在籬笆院門口,手託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張順。

張順氣得把那跟棍子往鐵牛兒身上擲去,鐵牛兒離得他遠,也不躲不避,那棍子堪堪地落在鐵牛兒腳下,沒有傷著他一絲分毫。

逮不著兒子,張順索性又坐到那張黑得發亮的破桌子前,喝起酒來。

也沒有什麼下酒菜,李氏見他不鬧了,忙走到鍋屋裡給他涼拌了一個木耳,又把煮熟的獾子肉給他肥肥地切了一塊。有吃的有喝的,張順也就不礙事了。

李氏又從從盆子裡撈出兩尾半尺長的“柳葉兒”收拾乾淨,放到鍋裡燉上了,筱蓉懂事地坐在一邊兒,伸出那雙稚嫩的小手,給灶底燒著火。

前日裡,鄰居狗子媽還送了一把玉米麵,李氏和了水揉成麵糰,做了幾個餅子貼在鍋邊兒。

一頓飯湊湊合合的,倒也吃得盡興。

夜幕降臨時分,李氏從壁龕裡拿出油燈,倒滿了白日裡才炸的獾子油,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

筱蓉笑咪咪地看著,心裡總算是有了底兒,這日子會好起來的,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莊稼人睡得都很早,一家子人收拾完了,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第二日天矇矇亮,李氏就起來燒了一鍋稀粥,又撈了幾條小魚用獾子油煎了,配著昨兒晚上蒸的玉米餅子,倒也能填飽肚子。

吃過飯,張順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李氏則帶了筱蓉和鐵牛兒上山了。趁著天兒還熱,以後他們得勤快點兒,這山上的好東西那麼多,多采摘點兒蘑菇、木耳的曬乾了,拿到集市上還能換回一些米麵呢。

只是今兒運氣有些不好,鐵牛兒找了半天,也沒能叉到一個獵物,不由地有些垂頭喪氣。

李氏忙笑著安慰他:“你還小,哪能天天都能打到獵物啊?家裡還有幾條魚,能對付幾天。你還是和我們一起採蘑菇、摘木耳吧?”

她們的背篼裡已經裝了大半,筱蓉兩手不停,在林間的草叢裡不斷地尋找著。多采一些,她們才能有的吃。

鐵牛兒氣得索性坐在一塊山石上,恨恨地拿那把鐵叉搗在石頭上:“我不信今兒抓不到獵物!”

正懊惱著,忽然有一隻野兔晃晃悠悠地從他面前跑過,兩隻兔耳朵直直豎起,竟不怕鐵牛兒。

鐵牛兒一見,頓時來了精神,起身就拿了鐵叉朝兔子扎去,平日裡矯捷的兔子似乎沒了力氣,竟輕而易舉地就被鐵牛兒叉住了,掙扎了幾下,就死了。

鐵牛兒大喜,一蹦三尺高:“哈哈,我又捉到了野兔了……”

還未等他說完,山頂上就有一個聲音大喊:“那是我的,快還我!”

李氏和筱蓉驚得都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年級和鐵牛兒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手舉著一張精緻的小弓箭,站在山頭上正朝這邊張望。

那孩子身著一件月白實地紗緙絲箭袖,一條玄色嵌玉石的帶子橫繫腰間。額頭上勒著二龍戲水金抹額,一頭墨髮高高束起,只用一支玉頭箍束著。

腳下一雙黑色鹿皮小靴,大紅的褲腳掖在裡頭,乾淨利落,英氣勃發。

待他走近了,才看清他面如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