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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力拉扯,雲知處距門口只有一步,一時不防,竟被他硬拉了下去。主人遇險,曇現立生感應,瞬間化入了他的血脈之中。

花似錦大吃一驚,急翻身撲到門口,便見池畫月落在了紙傘上,身上火焰頓熄,他腳尖一點,連人帶傘滑開數步,桃花長索一鬆,雲知處便直落入了火海之中。花似錦心頭劇震,想也不想,便要跟著躍下,花漫天急了,也顧不得三昧真火,身子一長,便從撥雲舟中躍入了顛倒飛盤,強把她拖入懷中。

忽聽池畫月輕咦了一聲,花漫天急低頭看時,卻見那火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極速向雲知處的方向聚攏,竟瞬間凝成了一個高高湧起的紅色浪尖,將雲知處的身體托起,他竟懸空定在了半空之中。雲知處顯然也覺訝異,猶豫了一下,便在火海中試著邁步,向池畫月的方向走去,隨著他的走動,三昧真火亦隨之湧動,一股一股細小浪花此起彼伏,一路支撐他的足底,竟似乎龍族行走在水面上一般。

池畫月看在眼中,驚駭之極,哪敢戀戰,轉身就走,傘面如水中扁舟,飛快的在火海中滑動,轉眼已有數丈之遠。雲知處腳下雖有無形的火焰支撐,卻畢竟無可借力,又尚未掌握其中關竅,速度快不起來。而此時兩人都在三昧真火之中,世間一切俗物還未接近,便已經被焚化,也無法施展金針暗器之類,花漫天和花似錦只能眼睜睜看著。

雲知處追了幾步,眼見不及,索性便盤膝坐下,飛快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架瑤琴,略略靜心凝神,雪袖輕抬,觸指琴絃,錚然一聲。池畫月腳下一滑,竟險些從傘上跌落,急回過頭來,一咬牙,便取出了一杆玉簫。

眼前情形,即是詭異,卻又絕美,池畫月一身紅袍,足尖點在傘上,橫執玉簫,銀色極長的髮絲迎風飛揚。而他的對面,那個雪袍玉帶的人類少年,就這麼懸空安坐火海之上,火色鮮紅,火舌捲動,他的衣衫卻有如新雪,神情靜謐,眉眼俱是難描難畫般的美好,修指如玉,勾挑撥弄,映出點點流光……他明明在動,卻似乎極靜,安坐蒼穹的靜,俯視蒼生的穩,敗中求勝的從容……

琴聲清越,簫音悠揚,簫音看似平和,卻在瘋狂進擊,而琴聲似乎初學乍練,只能見招拆招,守定一方。這種情形與剛才花漫天與池畫月聲音交戰差相彷彿。須知世間一切以聲音馭使的法門,都是以擾亂對方心神為目的,只有方才花漫天與池畫月兩人聲音交戰時,兩種聲音都是一種強大到可以感知的力量,幾乎有體有質,卻又是無形無影的力量。

花漫天低頭聽了片刻,隨手將花似錦推回飛盤裡面,也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架瑤琴,略略起手撥弄,琴音叮咚,如珠玉相叩,卻是斷續的,不成曲調,也不參與二人的交戰,只似一種隱約的指引,雲知處本琴技高超,卻不韻聲音化形之術,只是在剛才兩人的交戰中心有所悟,倉促出手。花漫天這一指點,於他的確是及時雨,只是低低幾聲,雲知處的琴音便跟了上來,花漫天仍舊撥弄,他的琴音便漸成曲調。

花似錦被花漫天推在了一角,努力平抑心神,靜聽兩人聲音交戰,感覺中,這兩種聲音竟似乎化做了兩個活生生的人影,一人銀髮紅袍,眉眼別緻,手中桃花索如同數條靈蛇,分進合擊。而另一人輕袍緩帶,漆黑長髮散落滿身,鳳瞳湛湛,手中長劍似乎行雲流水,衣袂飄揚宛若流風迴雪……紅袍者著著搶攻,雪袍者從容應對,漸漸的,雪袍者手中長劍已經穩穩壓住了桃花索的攻勢,劍與人似乎已經合二為一,從心所欲。

一時她滿眼滿心,似乎都是這雪一般的衣衫,墨一般的黑髮,那對清湛湛的鳳瞳,既熟悉,又陌生;極切近,又遙遠;親入骨髓,卻又高高在上……明明就是錦兒的雲哥哥,轉眼間,又似乎化身為九天之上,神霄絳闕間的神仙……

越是聽,這影像便越是清晰,那雪袍人影,便愈似乎高高在上,天遙地遠……花似錦心裡忽然一慌,急撲到門前,花漫天早停了琴音,見她過來,便讓開了門的位置,將顛倒飛盤變大,隨手將飛盤頂上的東方天籟拖下來,著手救治。

花似錦低頭看去,火海中,仍舊是一個活生生的雲知處,正安坐撫琴,手指每一撥弄,指尖與琴音相觸之處,竟似乎漸漸有光芒顯現,宛如流星的光尾,閃著刺目的雪色光芒,向池畫月擊去。池畫月的蕭音終於一頓,一口血溢位了薄唇,他一個踉蹌,竟險些從傘上跌落下來。

他一失神之機,優曇波羅花枝再次顯現,一個伸展,便將他縛了起來。雲知處隨即站起,收起了琴,腳下微滑,將他連傘帶人拎起,花似錦急馭了顛倒飛盤迎了上來,雲知處便拎著池畫月躍入,將他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