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他已經是鬼,還在三昧真火裡燒了,還沒有死?”
池畫月盯了她一眼:“原來你很盼他死?”
“那倒不是,”花似錦搖了搖手,“我只是覺得很詫異……他為什麼沒死?”
池畫月猶豫了一下,才淡淡的道:“你還記得諦聽血鶯?那在我們族中,又叫同命血鶯,我們族中每個人都會煉上一隻,是用自己的血煉製的。塗蟾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他身上有我的血鶯,所以只要我還沒死,他就不會真的死去,總有一縷神魂可以設法。”
花似錦愕然,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
池畫月眼中滑過一絲冷俏,“因為毒族是人人喊打的,我們什麼也不做,就會死,殺了我們,還叫做替天行道……之所以煉製這諦聽血鶯,就是為了給自己多留一條命……”花似錦忽然想到狐族的護身法器,喃喃的道:“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池畫月看了她一眼:“塗蟾把自己的諦聽血鶯給你,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傷你性命。”
花似錦愕然,想著塗蟾給她諦聽血鶯時的模樣,絕不像是有半分善意……她喃喃的道:“可是,諦聽血鶯的樣子真的很可怕……”
池畫月呵了一聲:“天下第三毒乃是碧眼蟾蜍,碧眼蟾蜍之血煉出的陰靈,當然可怕……可是血有毒我們何辜?”
血有毒,心卻無辜……血有毒,無心亦會害人;心無辜,卻擺脫不了這與生俱來的命運……花似錦默然良久,柔聲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叫你癩蛤蟆了,我以前沒有想過,你其實也不想做……那什麼的,我以後就叫你池畫月好了,這名字蠻好聽的。”
池畫月怔了一怔,怎麼也想不出,她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了一句這樣的話……滿腔激憤,卻被她弄的啼笑皆非。頓了一頓,才道:“鏡中月,水中花,不過是虛幻之物,有甚麼好聽了?”一邊拂袖就走。
花似錦嘆了口氣,託著腮重新坐下來,這會兒只顧跟池畫月說話,竟沒有留意房中在說些什麼。隔了一息,雲知處出來,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錦兒。”
她仍舊有些提不起興致,“嗯。”
他笑了笑:“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事情發生了,親眼看到了,才相信我說的話?在這之前,你就一直跟我彆扭下去?”
花似錦惱了:“我費盡力氣砍紅杏伐楊花,好不容易才大獲全勝,我哪裡彆扭了!”
雲知處笑出聲來,揉揉她的小腦袋:“甚麼紅杏楊花的,那都是不相干的人。”頓了一頓,他笑續道:“不過會開玩笑,那我就放心了。”
她很憤怒:“你跟大花花是同謀!我不喜歡你們這樣!”這樣她會吃大花花的醋,也會吃雲知處的醋,兩邊都吃,吃的胃痛……
雲知處笑而不答,捏捏她的小臉:“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她嚇了一跳,頓時緊張起來,一下子站了起來:“去哪兒,多久?”
雲知處只是笑,順手理了理她的頭髮:“也沒多久,我只是今天晚上不能陪你,明天一早就回來。”
什麼叫今天晚上不能陪她,好像他晚晚陪著她似的!她小臉兒暈紅,然後皺起眉:“為什麼,你為什麼晚上出門?”
雲知處笑著捏捏她的鼻尖:“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我不出門,我就在這兒。”他略略傾身,在她耳邊笑道:“我不敢瞞著你,現在就老實交待。明天要考煉丹了,我煉丹術實在不太熟,若連同階之間都不能勝,豈不是墜了藥王閣的威名?花長老有個可以控制時間的法器,今天晚上我便進到法器中多煉一會兒,權當臨時抱佛腳。花長老說,一個時辰,大約相當於外面一個月,練上三個月,就應該可以應付了。”
花似錦放了心,想了想,又哼了一聲,別開眼:“你為什麼要用壞人的法器?你曉不曉得氣節兩個字怎麼寫?”裡面茶杯相擊,嗒的一聲,某人的聲音頓時停了八度:“這麼高明的法器,不知道被多少人明搶暗爭過,幸好現在在我們大花花手裡淨化了,否則還真不能用。”
門裡花漫天神情不變,東方天籟卻不由得微笑出來,這小丫頭,是真的很討人喜歡,不論在甚麼情形之下,都很難真的對她生氣……她就算是無理取鬧時,都讓人覺出一種自己的人親暱,不忍心跟她計較……
雲知處正色道:“慕紫其人,決絕狠毒,你今天狠狠挫了她的威風,她絕對不可能不在意,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花似錦大包大攬的道:“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如果被這種壞女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