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聲。於是他再等了一息,等到整個諦聽血鶯都徹底離開了她的血脈,才停了下來,低頭吻了吻花似錦的頰,柔聲道:“錦兒?”
隔了一會兒,花似錦才張開眼晴,目光一轉,一眼看到眼前一個塗蟾的虛影,不由得啊了一聲,然後憤怒的:“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回來了!”一邊雙手捂了眼。
就連池瑤都是好一陣子無語,塗蟾不用說是更加無語,他的諦聽血鶯處身花似錦血脈之中,未有神志之時只是一滴血,神志一回,便知事情始末,於是靜心感知,道:“我能找到池畫月,我們走罷。”
花似錦一喜,急要站起,卻又虛弱,雲知處早一把挽住,道:“這就走罷!”
這個過程忽然變的快了起來,當幾人找到嵩山城郊,找到地底結界時,東方天籟三人都已經奄奄一息。本來三人都是高階修士,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活命,可是這小小結界居然連靈氣都完全隔絕,連入定都不能夠,所以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雲知處看到那結界的同時,便覺得心頭微震,一種極強烈的熟悉的感覺衝擊心頭……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盤膝坐下,雙手結印,一道流水般的白光衝擊結界,便如六月融雪,一點點令其出土,再一點點化去……
啵的一聲,結界上方已經開啟,便好像一個容器開啟了一個蓋子。花似錦大喜,急探身下去,叫:“小東方!小東方,你沒事吧!”
東方天籟面色青白,卻在聽到她聲音的同時,便張開了一對迷離的妖瞳……對上她驚喜含笑的眼,他竟有些怔忡。花似錦早伸出一隻手,道:“小東方,快來!”
他急抬手,拉住了她的手兒,用力用力的握緊,卻只是怔怔的瞧著她,並不使力,只由著她鼓著腮生拉硬拽。她其實根本沒有力氣拉他出來,卻仍是在拼命的用力……幸好隨著雲知處運功,結界已經漸漸化去,她再加一把力,便把他拉到了身邊,哎喲一聲摔回去,累的呼呼直喘。
東方天籟順著她的力道,與她一齊倒在草地上,側頭看她,忽然輕輕一笑,柔聲道:“姑姑。”
她瞥眼看他,他面色青白,連眉宇間都現出了青色,整個人枕在長長的純美雪發上,愈顯得小動物一般的虛弱無辜,只一對妖瞳仍舊瀲灩迷魅之極,流轉間勾魂攝魄,像有十七八把勾子一樣勾人。四目對視,他輕輕笑道:“姑姑,在那裡面,實在氣悶的很,我才剛剛發過誓,誰若救我出去,我便以身相許,姑姑便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微笑,密密長睫覆了妖瞳,愈是雲遮霧罩一般迷離美好:“幸好是姑姑,若是旁人,我也不喜歡的……不如姑姑收了我,可好?”
“好啊!”救人成功,她心情實在太好,坐起來,順順當當伸手,去擰他的俊臉,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由著她擰,只目不轉晴看她,淺盈盈的笑。花似錦笑道:“一條小破蛇,一點兒小色相,有甚麼了不起的,還這麼‘敝身自珍’的,你要是早點兒發誓,我們早就來救你了,又豈會多受這麼久的罪。”
“多謝姑姑心疼我呢,”東方天籟輕輕一笑,低低笑道:“我倒想早發誓的,只怕姑姑不稀罕。”
身後某人雖在運功,早句句聽在耳中,只氣的七竊生煙,好不容易等結界化去,某人收功站起,瞪著她的背影。花似錦猶未察覺,仍舊開心的東搖西晃,一邊像摸小動物一樣,不住的摸摸他的雪發,摸摸他的臉,扯扯他的衣服,東方天籟只是微笑,妖瞳流轉,柔聲道:“我便知姑姑捨不得我……其實,若早知道姑姑還是用這諦聽血鶯做引,真該早點兒想法子通知姑姑的,”他頓了一頓,續道:“其實池畫月早便想到了這一著,只是說這法子有些痛,姑姑萬金之軀,嬌貴的很,若非萬不得一,還是不要動用的好……所以且等等,左右那人說的是九九八十一個時辰,還早的很……”
雲知處反倒微微一怔,他們與池畫月像敵人,多過像朋友,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擔心花似錦痛,便如此輕棄生命。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池瑤見到他們時那種認命般的神情……身為毒族,每一刻,都是在等死,多活一刻都是賺的……東方天籟,墨離,池畫月這三大毒族中的最強者,也仍舊是如此,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希望過,他們會來救他們,所以即使想到了這個法子,也不去用,只當是給自己,留了最後的一個希望……
花似錦也愣了一愣,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著,竟有些心酸,急笑道:“小東方,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一定開心的。我們已經拿到了第一煉器師,第一天師,和第一藥師的名頭,我們歷不歷害?”她的手兒依次從三人面前點過,一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