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正經的把故事講完,然後淡淡的道:“這毒符看似無情,實則有情,你只消看看當時在你身邊的人傷勢如何,再看看你自己,便該明白了。若是傷重之人,先捫心自問自己做過些甚麼,再來指責這制符之人罷!”
尤有人不服,也不敢大聲,嘀嘀咕咕的道:“就算我做了甚麼,上有官府下有里正,就算死了還有冥司哪,刻毒符害人難道還有理了?”
雲知處微微一曬,明輔最見不得有人冒犯自家帝君,冷笑搶口道:“看你眉間有逆筋,必定曾有過忤逆之行!論理你該死,那你現在便自盡罷!一來省了受這些罪,二來去冥司領你該受的罰,豈不是兩便?”那人頓時便是一窒,明輔淡淡的續道:“何況,制符之人若有錯,葉非花更是罪無可恕!總之,不管是功是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各人承擔各人的罪責,誰也犯不著攀誰!”
眾人一時默默無言。其實幾人的說詞,雖不能算錯,但還是有點兒取巧的,略略誇大了“因果”,可是花似錦在這其中,的確有些無辜,為了不害到無辜之人,也已經煞費苦心……而且既然要清除毒氣,與其讓這些人心懷怨憤,不如讓他們低頭反思。這於情與理,都是好事。
雲知處淡淡的道:“在這兒的,我都會設法救……惹得起我們的,也儘管來惹。”他頓了一頓,環顧四周,道:“就這樣罷。”
身後,開明明輔的下巴又掉了下來,當時看著雲知處時,還稍好些,此時,眼前宛然便是那個英明睿智,淡漠清冷的紫微帝君……說這種又鏗鏘又任性,豪氣外綻的話,實在讓人接受無能……
妖傾天正倚在門口,微微偏頭瞧著這邊的情形,淡淡含笑。
他已經換掉了錦官城侍衛的衣服,卻仍舊是那張平庸的面目,著了一身粗布衣袍,身形挺拔修長,只這隨意一倚,便顯得灑脫而風雅,眼瞳湛亮如天上星辰,卻又華美如漫天煙霞……花似錦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妖傾天便含笑道:“錦兒,我真的很想知道,天師符籙在你手中,還有甚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你真的不是神仙嗎?”
“你想做到什麼?”花似錦道:“比如看看你究竟長甚麼樣子?”
妖傾天失笑,眯起眼晴:“這個我沒甚麼興趣。”
花似錦道,“不如我們試試看啊?”
他笑著搖頭:“還是不必了罷。”
明輔不由得小小好奇,跟上一步,道:“錦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啊?我也很想知道這傢伙究竟長什麼樣子,據說比帝君還……咳咳……”
花似錦訝然道:“你也不知道他長甚麼樣子?”
明輔道:“這傢伙生平最愛喬裝改扮,就算在九天界,也是每次見到他,面貌都不相同……我們的仙法又弱於他,看不透他的幻術,根本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花似錦不由得也興起些好奇之心,對他上下打量……可是他的模樣,旁人不知,紫微帝君卻怎可能不知,看在眼中不由凝眉,直截了當的吩咐道:“你把五枚藥王印給我。”妖傾天挑眉,便取了出來遞上,他又道:“你下去繪一份五城地勢圖來。”
妖傾天心知肚明,也不多說,一笑轉身,開陽和明輔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無語凝噎,帝君您這麼重色輕友……哦不,輕護星,這真的好嘛好嘛?
花似錦忽然一愕,轉眼四顧,道:“雲哥哥,這不是你家嗎?”
他轉眼看她,眼神變得溫柔:“對,這是雲氏宗族。”他猶豫了一下,反手拉住她的小手兒:“我帶你去看看雲栩然,好不好?”
其實他不介意再叫他一聲爹爹,可是他此時神力與記憶盡復,被紫微大帝叫聲爹爹,這就像當日小狐狸度劫一樣,不是隨便誰就能擔的起的。
花似錦點了點頭,他便拉著她小手,進了後院,雲栩然的棺材安置室中,花似錦掙開他手,恭恭敬敬的施了個禮,他靜靜看她,眼神極是溫暖,一直到她禮畢,他才上前一步,從旁邊取過了一個透明的盒子,盒中盛著兩個小小瓷瓶和一張古舊紙張,他道:“我前些日子才無意中得知,雲氏最大的秘密是什麼。”
花似錦道:“是什麼?”忽然心頭一動,道:“是解三大毒族的解藥?”
雲知處不由得讚歎,道:“錦兒,你實在太聰明……的確是,原來雲氏原本是一個門派而非家族,當年的掌門人娶了一個白頭蛇族的女子……終生……相敬如賓……無子無女,以藥術開宗傳徒,不知隔了幾代,慢慢成為家族。”
花似錦看他神情有些奇異,眨了眨眼睛,方才醒悟,他的意思是說,那掌門人雖然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