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毫不掩飾戲謔。與此同時,旁邊也響起一陣輕笑聲。
蒙相公憐愛,可是時時掛著你呀,雖然相公有令,不過。我今兒確實有事,就不能帶你去逛了。不如妹妹你自己去選了,然後報上咱們相公的名號,到時候自有人去結帳的。
雲娘說得很是誠懇,卻聽一旁亦梅說道:呀是了,夫人,這會兒廚房的糕點肯定已經做好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這好吃的東西得嚐鮮呢!頓了頓,亦梅伸出纖纖玉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手腕上翡翠玉鐲綠汪汪的,一看就是上品,她笑吟吟的又道:不過,夫人對小……草妹妹可真好啊,還未進府就領著去選衣裳首飾了,想當初我那會兒,相公可沒送幾樣東西給我呀,進了府,相公還說我陪嫁的首飾樣式好看,鋪子裡的那些沒一樣比得上呢。所以,夫人,你們不能偏心呀!
雲娘淡淡笑了:這我可不管,你晚上自個兒去跟相公要去!
哼,相公每次答應人家,第二日見到漂亮姑娘就把答應妾的話忘得乾乾淨淨,不行呀,夫人,你得幫幫我……
兩人一唱一合,王小草早已臉白如紙,她一直逃避的問題原來是真的,梁公子確是個有妻妾的男人。一個端莊美麗,一個嬌美溫柔,她自認為自己在村裡包括周圍幾個村,長得是出挑的了,沒想,現在跟這兩女人比起來,她確實有如那山裡的草雞!亦梅的話如那千斤巨石,壓得她五臟六腑都碎了。只想到嫁到梁府以後會有多好的日子,卻沒想過有錢人家的後宅並不平靜,憑自家情況,什麼陪嫁,首飾,都是不可能的,她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就是雲泥之別!
她有時看著柔弱,骨子裡還是要強的,讓她學亦梅嬌滴滴模樣,她學不來,恐也學不成。跟那端莊的雲娘她更沒法比,人家是妻,她進去頂多是個妾,地位懸殊註定她永遠矮人一截。
亦姨娘話裡話外對她的鄙視,周圍人的嘲笑讓她自己已經卑微如塵土般!但一想到面上看著溫柔體貼的梁公子竟也是個花心的男人,心裡僅存的希望已在搖搖欲墜。
那日是王小草有生以來遭受到的最大的打擊,不管是她不如人家的美,還是她只是個村姑,最重要的是,她並不願當人的妾。
也正是看到這點,彎彎才沒完全拒絕她娘。
其實那日在看著王小草失魂落魄被她娘扶著離開後,亦梅和雲娘之間便未再說句,臨走時亦梅只清淡的丟下一句:這樣就受不住了?我還以為是個多強的呢?真沒勁兒!
而梁公子的夫人云娘只淡淡挑了挑眉,遞了個眼色給身旁的丫環,丫環立刻掏出一小袋銀子丟給了鋪子的掌櫃,並道:夫人說掌櫃的做的好。以後有事記得第一時間告訴夫人!
掌櫃帶著小二滿臉笑意的在後面直奉承!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心死又是另一回事。
王小草自那日後,整日無精打彩,躺在床上,似病了,請了大夫又說沒病,可日日又進不了多少食。彎彎爹孃心裡著急,又無法子,她娘今日才來尋了彎彎。
聽完她孃的話,彎彎臉上並無其它變化。這事用腳趾頭想都會是這個結果。只有她娘和王小草才會存那僥倖心理。不過,看在王小草和本尊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她免不得的問問。
那娘你現在的意思是?
彎彎娘嘆口氣:原來我還存著讓小草嫁過去的念頭。可從那日看來,那主母和姨娘都不是好相與的。咱們又是農戶,小草嫁過去定也沒好日子過。我現在只希望她能找個真正的良人就行了。
你們若能這麼想便最好,這事還不簡單,讓小草斷了和那姓梁的來往不就行了。
這樣真行?可是……她娘有些猶豫。
怎麼?莫不成還有其它事?
她娘看眼彎彎。點點頭:我也不知道那日做得對不對,可你爹說不妥。
什麼事?彎彎一怔。
她娘早被她爹訓了一頓,自己只一農婦,哪懂大戶人家那些規矩,話已經說出口,又怕再被彎彎說。但時下似乎又只有這個二女兒能幫王小草,只能將後來的事一一告之:那日後沒過多久,那姓梁的便請了媒人上門。那媒人也不是咱這邊的,我也不認識,想到當日小草受的屈辱。雖然小草難過,我瞧她那樣似乎還惦著那梁公子,你也知道你妹妹性子其實比你和你大姐都倔。我一時不知該不該接受,湊巧媒人來的時候。你爹又不在。後來我便推拖說你爹不在家,我做不了主。可那媒人似乎很不高興,還威脅我們,最後氣呼呼的就走了。後來你爹回來,說我得罪了梁府,實應該立刻推了這門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