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忍不住殺了他,所以我不顧一切咬了他一口,扔下小刀便逃了出去。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鬱姑娘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那畜牲!雖然我是有這麼想過,可是我沒有做到!我跑的時候他還很有精神的在房內破口大罵呢!他罵我不要臉,他罵我不是抬舉,他、他還威脅我說要切斷我相公在名城內的所有生意呢!可是這些我都忍住了,我是真的沒有殺他啊鬱姑...”房內,那美麗的江夫人是越說越激動,抓住海潮的手一個勁的顫抖著。而猛然間,房外那東西落地的‘哐當’聲響卻也同時讓屋內的人一愣。
恍惚上前,江夫人戰慄著開啟書房大門,未想那門口站著的,竟是自己的夫君本人——江南燕!
“相、相公...”屋外門口,鬱海潮淡然地看著這對江夫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般的一段劇情。而眼角餘光卻是掃向至她一進門口便很是喜歡的一副筆墨風景圖。真真有種‘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世外觀感。畫旁那一幅幅蒼穹有力的書法自也是讓她由衷欣賞。試問,自小就被他那囉嗦老爸鬱方薰陶著什麼秀外慧中的傳統思想,本也以為自己會厭惡一輩子,不料慢慢地,自己還真就喜歡上了。比如眼前這幅字,雖不知道在這裡是什麼出現的,但看這一手狂草諸如行雲流水、枯藤纏繞、飛沙走石。鬱海潮不覺衝口而出:“好好好,好字啊!”
聞言,那門口一對‘患難’夫妻均是一愣。“額,未想鬱姑娘你還懂書法麼?這幅字,正是我夫君所寫的呢。”
“是嗎?呵呵,曾不想啊,江大哥作為一生意人,在藝術上造詣也很高呢,這、這手小篆也是你寫的嗎?”海潮說著,眼帶崇敬。
“額...正是在下。呵呵,還讓姑娘你見笑了,在下的書法,其實還有很多的不足。”無奈,江南燕望向其妻,撿起地上那精緻地木製小盒。對她轉而溫和念道:“玉兒,這、這是我此次在開陽買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來,送給你。”
林氏開啟木盒,頓見一墨綠翠玉靜躺其中。無論是色澤亦或是質地均為罕見。忍不住喜極而泣,林氏卻也猛地轉過身去不願看他:“相公,玉兒哪配的起你對我如此之好啊!玉兒,玉兒我早已經...”
修長手指即可掩唇而立,江南燕眸中更是透出一抹淡淡悲傷:“玉兒,你難道忘了嗎?自你十六歲嫁於我的那天起,我便是說過,今生今世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至死方休啊!再者,這錯也不在你,要怪就怪那可惡的宋知念,那個披著官服的畜牲!妄為人民擁護,身為父母官竟做出如此不要臉的勾當,簡直是豬狗不如!夫人,若是你早點告訴我的話,你就不用受那麼多的委屈了!我、我就算是拼死也要與那畜牲同歸於盡!”那一幕愛的表白外加其後江南燕那立正嚴辭的痛罵,不無都是讓鬱海潮看的是嘖嘖稱歎,如今世上,這樣的男子又有幾人!
“江夫人,你看連你相公都說不在乎了,你又何苦為難自己呢?看開點罷。”女人,如果願意,大可以比男人更瀟灑。這一點在沈玉茭那個賤人傷害她時,她已是看的比誰都透徹了。
“可是...”
“你別可是了!你看你相公都快哭了!”海潮調戲般笑鬧著,這哪裡還是查案,根本就是在玩情感遊戲了。
終是一旁段琴空忍不住冷冷開口問曰:“江夫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殺知府宋知念,可有證據?”
“我夫人是不會撒謊的!她自來心地善良,雖說那畜牲本就是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但是這兇手他絕不可能是我的夫人!這位公子還望注意你的言辭。”江南燕挺身站於林氏身前,大有‘你別怕,縱使再大的風、再大的雨,有我為你擋著,就儘管讓它更猛烈更無情’之勢。
“江老爺這般維護妻子,著實讓在下感動,然而查案終歸時查案,還望江老爺明鑑。來,江夫人,請回答我的問題吧。”段琴空說著感動,卻仍是一臉冷淡。
“你...”江南燕聞言,正欲說些什麼,未想,其妻在後輕撫他衣袖。“老爺,你就讓我說吧。要相信我不是兇手,天老爺他自會還我一個公道的。”轉而面向海潮、琴空。
“兩位,我這樣說,可能聽起來有些像是在辯解,或是在撒謊,但我江林氏在此對天發誓,所言之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其實在那夜,在我匆忙逃離之時,不幸、遺失了一樣東西。相公...”轉而面向江南燕,林氏一臉慚愧。“相公,對不起了。其實在那晚,被我不慎丟失的,不是別的,就是你當年於臨湘城四下探訪才終是買到的極品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