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時,傷口包紮得也很好,不過晚上可能會發燒,要注意觀察。”被緊急招來的嚴君昊一臉的無奈。他真夠倒黴的,每次回國總是會被梁尉霖這個大魔頭抓來做事情,而且是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簡直是汙辱他的醫術。
“需要送醫院嗎?”
“目前還不用,放心,讓她多休息……你好像很關心她?”嚴君昊收好自己的隨身藥箱,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的男人。如果僅僅是嘗債,那這筆債早該償完了吧?
“我數到三,你滾不滾?”男人冷咧地開口,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精緻的手槍指著一臉笑的嚴君昊。
關心?一定是她聽錯了,怎麼會有人關心她呢?若雪意識漸漸模糊,她一點也不想再聽了,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再也不用醒來,再也不用面對這樣的生活,於是她放任自己沉向無邊的黑暗中去……
昏睡過去的她,夢見了死去的爸爸媽媽,哥哥,還有那個有著甜甜笑容的小語,可是他們都不要她了,不管她怎麼叫,怎麼喊,他們都不回頭。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教若雪怎麼也追不上,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孤伶伶站在原地,嗚嗚咽咽地哭泣。
這時,旁邊有隻大掌撫上她柔嫩的頰,細心地替她拭去淚水,並輕拍著她的肩背,低語撫慰著,哄她安靜。
恍惚中,若雪只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究竟是誰,身子軟綿綿地毫無半點力氣,連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她知道,那隻溫柔的手掌喂她吃過藥、喝過水,幫她換掉因為發燒溼透的衣服,還會一直握著她的手。
這個世上,還有誰還會給她帶來溫暖嗎?
真溫暖啊,哪怕是做夢她也知足了。她貪戀地喟嘆出聲,又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第二十九章 生難死亦難
再次醒來,仍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那面偌大的落地窗,已經關得密不透風,沒有湧動的微風,深紫色的窗幔失去了鮮活的力量,沉默地垂落在地面,與窗邊那張天鵝椅成了靜態的擺設。
本是緊閉的眼眸像是努力的許久才睜開,如水的視線轉動,當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時,若雪猝然回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陡然睜大一雙眸子,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怨氣,是的,怨氣。若雪寧可自己繼續陷在無休無止的睡夢中,也不想醒來面對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為什麼她還會醒來呢?
梁尉霖一直靜靜地坐在床邊的靠椅中,見她睜眼,立即俯身靠近她,出聲問道:“醒了?”冷然的語氣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若雪見他傾靠過來,兩手便立即抓牢被子,猶如貓見到老鼠一般,眼神裡的怨氣變成了熟悉的恐慌。閻王殿前走了一圈,她竟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嗯,看來精神還不錯。”他笑了起來,嘴角彎成一抹嘲諷,“既然這麼有精神,又何必尋死呢?”
“你……”這人除了心狠手辣外,還很毒舌!只是他們平時在一起除了運動之外沒有其它的機會交流罷了。心中憤懣,正想反駁,豈料一張嘴,才覺得嗓子乾澀得疼到要命,連話差點說不出來。“你還是聽話點的好,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他難得好心地從旁邊的桌上上端過一杯水,看著她,“喝不喝?”
她緊緊地抿了下嘴,坐起來,圓睜著一雙大眼,卻不敢接過他遞過來水杯。就怕這樣的溫和的表相下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他不會對她這麼好心的,她太清楚他的為人了。
她尋死了,難道他一點也不發火嗎?這根本不是這個男人會有的作風。
“喝!”僅僅是一個字而已,讓本是拒絕的若雪擅著手接了過來。捧著杯子大口大口的喝。這個男人太可怕,哪怕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還是不敢違抗他啊。他一直盯著她看,看她本來就不大的瓜子臉,因為這次自殺未遂變得憔悴了許多,烏黑長髮的襯映下,越發顯得還不及他巴掌大,一雙大眼睛也更大了,卻毫無半分神采,整個人嬌弱得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暈倒過去一樣。
而這樣嬌弱的身軀竟然讓他整整要了六年還不知足。在昨晚聽到她竟敢說要離開他時,他的心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名火。而這股火只能藉助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才能消褪一些。
如果她不是那個男人的妹妹,如果他們的相遇可以正常一些,那結果一定會不一樣的吧?她一定會得到他的憐惜……
憐惜?這個詞才湧上心頭,梁尉霖在心裡嗤笑。女人,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可不會傻得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