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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驚訝得瞪大了眼:“元帥,你的臉……”被誰打了?

孟世爵伸手摸了摸臉,有點刺痛,這才想起剛才捱了陳家茵一巴掌,不由惱羞成怒:“沒事!你傳話給劉柱,叫他好好招待定陵侯世子,先打十個巴掌就當見面禮了。還有,叫人給我找一套宮女的衣裳送來!”沈四應了,最後有點猶豫的低聲說:“元帥,連將軍走的時候可說了……”話沒說完就捱了一腳:“連將軍,連將軍,你是連將軍的人還是我的人?啊?還不快去!”沈四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孟世爵這才慢悠悠的回進內室去,走到四柱床邊,倚著床柱欣賞床上一絲不掛的陳家茵,嘴裡還嘖嘖有聲:“再美的美人兒脫了衣裳也不過如此麼!胸脯還沒有幽州城鄭大娘蒸的白麵饅頭飽滿,唔,到底是生了兩個孩子了,穿著衣裳看不大出來,這一脫了衣服看腰腹還是鬆了……”一直挑剔到腳後跟,孟世爵才滿意的住口,伸長手臂去揩了陳家茵眼角的淚。

陳家茵閉著眼睛,顫聲問:“你做什麼又去折磨世子?”孟世爵兩根手指捻了捻淚珠,一屁股坐到陳家茵身旁去,答道:“我這人啊,從小就心胸狹窄,最愛記仇。旁人打了我一下,我必要十倍還之心裡才舒坦。可我又不捨得打你,也只能委屈世子了。”一邊說一邊伸出食指在陳家茵肚臍周圍慢慢的畫圈,感受到她身軀微顫,就低頭湊近她的臉問:“冷麼?別怕,我叫人去給你找衣裳了,準保比你這身衣服好看。”說著看了一眼床邊地上散落碎裂的衣衫。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陳家茵從來沒如此難堪過。更讓人絕望的是,這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自尊被人踐踏的局面,甚至不知道有沒有能被打破的一天。想到被關進詔獄的丈夫、病入膏肓的公公,以及兩個年幼可愛的兒子,再想想家裡那一堆只知享樂的男男女女,又覺得唯一的希望可能就在自己身上。孟世爵會這樣做,應該是代表對她舊情難忘吧?可為什麼他撕爛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之後,竟然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說了一句:“還不如穿著衣服。”呢?

她不由的懷念起當年那個驕傲但陽光的少年,雖然家族漸漸沒落,身上依舊帶著貴公子的傲氣和自矜,待人接物總是帶點目下無塵的樣子。唯獨面對她時,臉上會有溫軟的笑,會遠遠的吹簫給她聽。是啊,吹簫,要是沒有那支簫,自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樣難堪欲死的境況了吧?

是在哪撿到他的玉簫的呢?啊,是了,是在楚溪橋邊。是春天吧,好像是在上巳節,那時自己還沒及笄,跟著繼母、姑母一起去楚溪春遊。那時父親還只是箇中書舍人,姐姐初嫁剛過門就守了寡,連帶自己的婚事也一波三折,總是不成。她怕繼母隨便給她許了人,整日精神緊張的盯著,可當繼母和夫人奶奶們說上了話,打發她自己去玩的時候,她卻也只能起身告退,儘管,這些人裡可能就會有她未來的婆婆。

她恨透了這身不由己的感覺,可又能怎樣呢?生母早死,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她能做的實在有限。以前還有姐姐護著,有哥哥在父親那裡能說上話,可如今姐姐自身難保,哥哥因為婚事和家裡鬧崩出走,只剩她一個,似乎只有認命一途。那天她因為心情煩躁,只顧一路低頭亂走,不知不覺走到橋邊,正好走得累了就想坐下來休息,一低頭卻在腳邊草叢裡發現了一支碧玉簫。

撿起來一看,還是一支由上等藍田玉雕琢而成的碧玉簫。她翻過來覆過去的仔細檢視,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記號表明簫主人的身份。身邊跟著的丫鬟怕她要吹,趕忙說:“小姐想吹簫的話,奴婢帶了的,這支玉簫也不知是誰人掉的,恐不大幹淨。”一面說一面遞了陳家茵自己的竹簫過去。陳家茵四處看看,橋邊遊人不少,多為富貴人家的子弟出來春遊,就把玉簫遞給丫鬟,自己接了竹簫,吹了一曲《梅花三弄》。

一曲吹畢,就引來了到處找玉簫的孟世爵。那天他穿了一身鴉青袍服,越發襯得面如美玉,劍眉朗目。後來她知道了孟世爵的家世:祖上也是有爵位的人家,只是傳到他祖父就沒有了,家裡倒還有些田產。而且他父母早亡,家裡只剩一個老病的祖母,這幾乎是陳家茵當時所能有的最好選擇。而她,毫不猶豫的就抓住了。如果後來孟家沒有出事,如果姐姐沒有再嫁入了梁王府,如果沒有定陵侯府遣媒求娶……

在陳家茵回想往事的當兒,沈四已經找了幾套宮女服飾回來,他多了個心眼兒,怕樣式、尺寸什麼的不合元帥的意,因此特意多找了幾套不同式樣的。果然孟世爵一見份外滿意,左挑右撿的,最後選了一套低領的齊胸裙裝拿進去。他給陳家茵解開了綁縛,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