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接著一碗的喝下肚,後來實在喝不下了,拉著楊九和沈四過來擋酒,自己往後面一歪,裝睡了。
張明很厚道,敬了一圈酒之後就起身離開,去換鄭狀元了。而坐在孟世爵旁邊的連翹,此時身邊敬酒的換成了苗一傑。
“你怎麼也來了?咱們自己人,不來這套!”連翹也喝的有些頭暈了,因此看見苗一傑先開口推拒。
苗一傑放下酒碗,笑道:“那好,不喝酒,咱們說說話。”
連翹很高興,拍了拍苗一傑的肩膀:“好,說說話。你現在在兵部覺得如何?”清理完朝中叛逆餘黨之後,苗一傑就被連翹安排進了兵部做侍郎。
“大致情形已經熟悉了,如今兵部也並沒什麼差事,招兵的事都是咱們自己人去做的,也不需要多操心,並沒什麼難處。”苗一傑答道。
連翹點了點頭:“唔,那老尚書也沒給你下絆子?”苗一傑搖頭:“他一把年紀了,已經修成了人精,這種時候哪會幹這事!對我客氣得很。”
“那就好,幾個藩王那邊,可有打探到什麼訊息?”連翹又問。
苗一傑接著搖頭:“有些訊息傳回來,只是都並沒什麼不同尋常的,如今天冷了,又眼看快過年,大夥倒都安份的很。梁王楚王謀逆的事傳出去,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反應。”
“嗯,好歹把這一冬過去罷!”連翹長吁了一口氣,往旁邊歪了一歪。
苗一傑並沒再說什麼,卻也坐在那裡沒走,連翹扶著暈乎乎的頭正在發呆,忽然聽苗一傑低低叫了她一聲,她茫然抬頭:“啊?”
“將軍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苗一傑雙目凝視著連翹的眼睛,低聲問道。
連翹腦子轉得有些慢,但還是條件反射的答道:“什麼打算?休養生息,高築牆、廣積糧唄!早晚打他們個落花流水!”苗一傑嘆氣:“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自己的事,你的終身大事。”
連翹身後背對他們躺著的孟世爵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卻又很快再把眼睛合上了,豎起耳朵聽連翹的回答。連翹也輕輕嘆氣:“終身大事……,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談什麼終身大事。你瞧著我還能嫁人去相夫教子麼?”說著自己也失笑搖頭。
苗一傑深深的看著連翹答:“為什麼不能?你可以找一個志同道合的,不拿普通女子的要求來衡量你的丈夫。”連翹擺擺手:“不拿普通女子的標準來衡量我的,都是把我當男人的。你呀,就別操這個心了,我沒這個心思。”說著話覺得頭越來越重,慢慢歪倒靠向了一側的葉吹蘿。苗一傑趕忙伸手扶了她一下,忍不住說:“可我有這個心思。”
葉吹蘿回身接住倒過來的連翹,恰好聽見了這一句,她呆呆的看著苗一傑,卻發現苗一傑一直注視著已經靠著自己昏睡過去的連將軍,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微的酸。更不知此時心裡同樣有些酸的,還有那個一直背朝眾人裝醉的孟世爵孟大元帥。
鄭狀元興沖沖的奔回來,卻發現眾人都已經喝得東倒西歪,已經沒幾個人能跟他拼酒了,不由得大失所望。再看孟世爵已經醉倒了,連翹也倚在葉吹蘿身上昏昏欲睡,主人徐遼也已經舌頭大了起來。倒是張山還有精神,拉著他翻來覆去的說話,跟他連喝了好幾碗酒。
這場酒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滿屋子的人除了鄭狀元、許鑄和苗一傑,竟沒幾個人是能站起來的。本來徐遼的家人說要留大夥住下的,但苗一傑看著人多挺亂的,就還是和許鑄張羅著要帶連翹和葉吹蘿回孟府。誰料孟世爵也在這時候爬了起來,非要和他們一起回去,於是鄭狀元只得幫著攙著孟世爵,將他和連翹、葉吹蘿扶上車,送回了孟府。
徐遼心裡默默策劃寄予厚望的試探計劃根本沒來得及實施就宣告破產了。
過後他去找連翹惋惜,連翹已經埋首在公事中,頭也不抬的說:“他自己都不上心,咱們管那麼多幹嘛?不成親拉倒,管他有沒有隱疾、生不生孩子呢,不關咱們的事,該幹嘛幹嘛去吧!”
“也是,不管他了。那咱們說說你吧,阿喬,現在左右沒什麼事,給你辦個比武招親大會怎麼樣?”
連翹先啊了一下,然後猛地抬頭:“啊?你說什麼?”
徐遼一本正經:“你年紀也不小了,再晚幾年只怕生孩子不好生了,他們旁人也不好來和你說,只有我來說了。咱們拼死拼活的打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父母親人、子孫後代?現在咱們有了空閒,又掌控了大權,也該為自己人好好考慮考慮了。”
連翹凝神想了半晌,點頭:“你說的很是。上次那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