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遼還是好奇,拉著鄭狀元,讓他帶著去瞧一瞧,等他們出去了,孟世爵瞄了一眼鈴鐺,鈴鐺立刻識趣的出去到門外守著去了。孟世爵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連翹跟前,伸手拉著連翹站起來:“想我沒有?”
連翹打量了孟世爵幾眼,他臉上還有些風霜之色,眼下帶著青黑,透著疲憊,就說:“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呢!原來半道跑去捉他們倆去了,真是的,一去那麼些天,也不寫封信,還好意思問我想不想你!”
孟世爵低低笑了幾聲,將連翹攬在懷裡抱住:“我這不是想早些回來麼,寫信太耽誤工夫,不如早些回來,讓你見著人不是更好?還是我們大營裡養人,你好像長了點肉了。”
“能吃能睡的,能不長肉麼!”連翹靠著他的胸口,嘴角上翹。
孟世爵鬆開她,伸出右手在連翹臉上摸了摸,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氣色:“還是現在這樣好,總算有點人氣了,先前白的那樣子實在嚇人。”
連翹瞪了他一眼:“你是想說我像鬼是不是?”
孟世爵只是笑,笑夠了又低頭親了親連翹的臉頰:“你現在這樣子真好看。”
這樣簡單的一句恭維,居然讓連翹有些害羞起來,她推著孟世爵坐下,又叫鈴鐺打盆水來讓孟世爵洗洗臉,又讓準備吃的,然後才說孟世爵:“你現在看起來可不怎麼樣,回來了好好歇一歇吧!”
“嗯,都聽你的。”孟世爵眼睛一直追著連翹,還問她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一言一行問的非常細緻。
其實連翹回來以後也沒做什麼,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營裡的事務有張山和程大興他們管著,她現在精力也不如前,沒精神頭管,只能養著。可就是這樣的瑣事,孟世爵依然聽得津津有味,直到徐遼看完肖伯揚兄弟倆回來,才停了話題。
徐遼一回來就問連翹打算如何處置,還問孟世爵是怎麼折磨的那兄弟倆,怎麼這麼一副模樣了。
“也沒怎麼,就是把他們倆橫著綁在一匹馬上,這樣一路快馬回到京城的。”孟世爵說得輕描淡寫。
徐遼卻瞪大了眼:“你是說大頭朝下,趴在馬背上的意思?”孟世爵點頭:“你真聰明!”
誰要你誇!徐遼感嘆:“沒想到你損招還挺多。”
孟世爵哼了一聲,心說這還是輕的,一想到肖伯揚曾把連翹掛在城牆上掛了好幾天,這算什麼呀!“我可是每天都給喝水吃飯的,哪裡損了?”雖然是每天只有一次,而且是為了讓他們能活著到京。
連翹想到肖仲揚,就笑了起來:“怪不得肖仲揚眼睛那麼紅,原來是頭朝下控的啊!”她對孟世爵的做法很滿意,“這樣很好,既讓他們吃了苦頭,又沒玩壞。”
聽連翹誇自己,孟世爵也得意的笑了起來:“只是當初我們放了他們走,這次又抓回來就不好大張旗鼓的說,不過是想給你出氣、祭奠一下許鑄罷了。”
“那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好了。”連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這時候鈴鐺端著飯回來,連翹也沒細說,先招呼大夥吃飯,吃完了飯才把自己的打算跟兩人說了,那兩人都叫好,這事就定了下來,接著才開始商議正事。
徐遼先說朝中的事:“那幾個當初想趁火打劫的,我已經想辦法弄下去了,不過經此一事,也能看出皇帝的態度,他還是相信我們的,羅民在這件事上也一直站在我們這邊,當然他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連翹哼了哼:“我們一舉幫他解決了中原的藩王之患,這是他幾輩子祖宗都做不到的事,他還有什麼可挑的?倒是想不信任我們,別人也沒這個本事!反正我們並沒有當皇帝的意思,等這邊局勢穩定,一切準備就緒,咱們就回北境,北境地廣,若是經營好了,完全可以不依賴朝廷,當個土皇帝也好。”
孟世爵和徐遼都有些驚訝她的轉變,以前的連翹可不是這樣想的,她一直希望能借此機會整頓朝綱,改變朝廷的體制策略,將整個國家變革的強盛起來,可她現在竟然不想這麼做了,只想把北境經營好,其餘的事都不管了,兩人實在不能不驚訝。
“你,不想拯救萬民於水火了?”孟世爵問道。
連翹嘆了口氣:“我以前是太天真了,有些事不在我們能力之內,還是不要去強求了。我們能顧好北境的百姓就不錯,哪裡管得到天下萬民?這些事還是交給有這個心力和本事的人去做吧!再說你死活不肯做皇帝,我們又何必費心費力的為他人作嫁衣裳。”
孟世爵笑了笑:“你能這樣想很好,咱們就回北境做土皇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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