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樣。
連翹幾乎要笑出聲來了,這個仇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明明是在座幾人心知肚明的事,他偏還說的大義凜然心有所感的模樣,再看穆襄卻似乎完全不為所動,只面帶淺淡的微笑看著孟世爵和仇冠對飲,連翹端起自己跟前的杯子,朝著穆襄一舉:“穆先生,這幾年偏勞您了。我敬您一杯。”
穆襄舉起杯來和連翹一碰:“不敢當,連將軍才當真是操勞,老朽看您面色似有些氣血虧虛,竟還不如上次相見之時,年輕人切不可仗著年輕就輕忽身體,還當善自保養為要。”他言辭懇切,目光清明,這話一說出來連孟世爵和仇冠都看了過來。
“多謝先生良言相勸。”連翹跟穆襄對飲了一杯,感激的應了這句話。
仇冠瞟了穆襄和連翹一眼就立刻轉回了頭,繼續和孟世爵說話。似乎極為厭惡穆襄,穆襄卻似是並沒察覺,或者根本就是毫不在意。他只聲音不高不低的向連翹問起與藩王交戰的情況,又問了問苗一傑如今怎麼樣,回不回北境來。
連翹也並不遮掩,答得很仔細,“臨淄那邊一時還沒安定。所以這次並沒讓一傑回來,而且我擔心徐遼在朝中獨木難支,想等臨淄安定了,就讓一傑回京幫徐遼。”
穆襄點頭:“也好,一傑在政事上比軍事上要強,人盡其用是最好的。”又勸連翹。“酒略喝一點是個意思就行了,你現在身體不比從前,還是不要喝了。傷身。”
這樣關懷的語氣不單連翹有些詫異,就連孟世爵也深覺奇怪,看了穆襄好幾眼,但穆襄面上並沒什麼變化,眼神誠摯。就像一個關心晚輩的長輩一樣看著連翹,連翹就也笑著應了:“先生說的是。”讓人換了茶水來。
接風宴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仇冠實在太高興,酒喝得太快以致很快就醉了,穆襄讓人送了他進內院,他走了酒席自然也就散了,穆襄要親自送孟世爵和連翹回去,兩人推辭了,說想自己走走,只讓人前面帶路就行,穆襄也沒勉強,送他們出了廳堂,就自己回去歇了。
兩人慢慢散著步回去,孟世爵也不避諱,直接跟著連翹進了她住的屋子,等只剩兩人的時候才開口問連翹:“你覺不覺得,穆襄對你和我的態度截然不同?”
連翹點頭:“以前沒對比我還不覺得。他為人一向有些清高,對誰都不太親熱,我們早先也都是客氣有禮的來往,當初結盟的時候都沒多親熱,中間又隔了這兩年,所以他待你冷淡我並沒覺得奇怪,可是他今日對我如此,卻真的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次你回來的時候,他對你也是這樣麼?”孟世爵心裡有些微妙的感覺,穆襄雖然比他們大了十來歲,可整個人氣質儒雅,並不讓人覺得老邁,他這樣對待連翹,讓孟世爵莫名的有些不快。
連翹回想了一下:“倒並沒如今日這樣言語關切,也只提醒過我兩次,不要太過勞累注意身體,可是這話也尋常。”那時連翹也沒怎麼見過穆襄和別人相處,穆襄待人雖沒有很親熱,和將士們的關係卻不壞,所以並沒覺得怎樣,可今日再對比下來,似乎確實對她還真是有些特別似的。
孟世爵自己倒了杯水喝,貌似不經意的問:“你跟他特別投緣?”
連翹也有些口渴,就說:“給我也倒一杯,說投緣也沒覺得,只是他倒是真的跟我們一樣,一心一意想在北境紮根,跟北蠻人死磕到底的。他這人又有智謀,早先我們不是都覺得他挺厲害麼?”
“厲害是厲害,就怕這厲害也拿來對付我們。我們剛回來,一時還摸不透他的想法,北境的情形也還沒了解,不得不多防一分。”孟世爵把水遞給連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水,連翹點頭:“那倒是。”又看了孟世爵一眼,“不早了,你也回去歇了吧,不累麼?”
孟世爵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怎麼不累,可我不想自己睡。”一路上兩人都各睡各的,好容易到了,還叫他自己回去睡,他總有些不情願。
連翹白了他一眼:“胡鬧什麼,這是在將軍府,人多眼雜的,快回去吧!明天有的是正事要忙!”孟世爵一想也是,只是到底不甘心,走到連翹身前拉起了她抱在懷中好好的吻了一回,才不情不願的回去睡了。
第二日吃了早飯第一件事就是要送仇冠,他似乎是一刻也等不得,一大早就把家小集中到一起,將能帶的東西連夜裝了箱,然後吃完了早飯就要走。孟世爵也沒留他,穆襄派了五百兵士相送,幾個人一起送他們一家到了城門口,看著他帶人歡快的絕塵而去。
“你們說,如果我現在派了人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