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不為所動,始終雙眼盯著對方,眼見對方又一次揮拳打來,她向旁一偏,然後合身撲進了對方的懷裡。同時右拳用力擊向了對方的小腹。對方猝不及防,這一下子疼得不輕,正想揪住連翹痛揍。誰知連翹如泥鰍一般,早已脫身出去,退回原位了。
兩人正在怒目對峙,忽然圍觀人群一陣騷動,接著從中分開來。有一行人快步走了過來。還有一個粗豪的聲音連連喊道:“住手,快住手!哎呀。老馬你怎麼能對連將軍如此無禮!”說著話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帶著人走到了人群中央,隔開了連翹和那姓馬的漢子。
連翹看見來人,微微笑了一笑,拱手說道:“原來是賀將軍,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雲州將軍賀充,他滿臉堆笑:“我聽說連將軍和老馬起了點衝突,怕他不懂事衝撞了您,這不就趕著來看看麼!”
“您誤會了,我和馬大哥只是切磋一下,不是起了衝突。”連翹也笑,只是有點皮笑肉不笑,“馬大哥見我生的瘦小,想指教我一下拳腳功夫罷了!”
賀衝就轉頭呵斥那姓馬的:“放肆!連將軍可是抗擊北蠻人的大功臣,那是有真本事的,哪輪得到你來胡鬧!”那姓馬的就低頭認錯,“將軍恕罪,是末將無知。”
“跟我賠什麼罪?要賠罪也是跟連將軍賠罪!”賀衝又罵了一句。
那姓馬的就走上前幾步,向著連翹拱手行禮:“末將無禮,冒犯了連將軍,請連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
連翹還是那副微笑的表情:“馬大哥這是幹什麼?既已說了是切磋,哪還用賠罪呢!馬大哥拳腳功夫了得,都是賀將軍教導的好,我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還要多謝你呢,何罪之有?”
賀衝就來打圓場:“連將軍真是寬宏大量,馬威你還不謝過連將軍?”等馬威又行了一禮,他才繼續說,“眼看著到了飯時,我那裡略備了一點薄酒,還請連將軍賞臉,正好我這裡也有軍情想跟連將軍回報。”連翹也沒推辭,帶著幾個從人跟著他去了。
早前他們在北境打仗的時候,雲州屬於後方,一應軍需補給都是從雲州發到幽州,再從幽州向各地分發的,所以這裡雖有駐軍,卻並沒多少人。當初他們反攻造反的時候,這個雲州將軍賀衝十分老實,連抵抗都沒有,帶著人躲出了城。所以連翹並沒料到,這個賀衝居然這麼滑頭,而且難以控制。
她來了以後,先是要求閱兵,賀衝很配合,按著上交兵部的兵員名單人數,拉出了一支隊伍,只是這些軍士們個個穿的破破爛爛,手裡拿的兵器也多是鏽蝕了的,讓連翹看得十分惱火。人家賀衝還很委屈,聲稱這些年凡有新的軍衣和兵器都給了北境,自己是一點也沒撈著,而且軍餉發的也不全,還要連翹給解決。
等連翹提出要看軍士日常操練的時候,賀衝更是推三阻四,說自己這裡也有屯田,現在正是春耕的時候,沒人能騰出空來操練。連翹親自去看了雲州的屯田,不過屁大點的地方,能用了多少人耕種?她見賀衝不配合,就提出要汰除冗餘,把老弱病殘都革除回家。
訊息一傳出去,整個雲州的在軍籍的軍士都炸了鍋,賀衝借了由頭躲了起來,於是就有了今天連翹當街被圍住的一幕。
到了賀衝的府裡,幾人分賓主坐下,賀衝親自給連翹滿上了酒:“這是我們雲州的特產玉壺春,您嚐嚐看,比北境的燒酒如何?”
連翹笑了笑,從善如流的端起來和賀衝碰了一下杯,一口飲盡,然後回味了一下:“唔,不錯,這酒清醇甘冽,回味悠長,好酒。”
賀衝又讓連翹吃菜,“也沒什麼好吃的,都是本地的土產,您只當嚐個新鮮。”連翹也不多話,讓吃菜就吃菜,讓喝酒就喝酒,賀衝不說正經事,她也不問。
直到酒過三巡,賀衝才長嘆了一聲,說:“連將軍,我這裡心裡呀,憋了一番話,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連翹挑挑眉毛,答:“賀將軍若是實在說不出口,那就改日再說,來,喝酒。”說著拿起杯子敬賀衝。
把惺惺作態了半天的賀衝弄得呆在當場,還是他作陪的屬下幫他說了一句:“將軍,既然今日連將軍在這,您有什麼話就跟他說了吧,也好讓連將軍幫著咱們想想辦法啊!”
“就是就是,連將軍啊,唉,我們這些兄弟駐守雲州,其實也都有一肚子的苦水呢!”賀衝又長嘆了一聲,抹了一把臉,似乎真的有很多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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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頭痛得很,實在太晚了,今天先更這麼多,剩下一點我明天補齊吧~抱歉了親們